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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堅石帶有埋怨的口氣說:“老劉頭,叫什麼姑爺姑爺的,別瞎說。草根有驚無險,手術做的不錯,揀了條命。腦袋上縫了幾針,左胳膊傷了點兒,就是流血過多,體弱,養些日子就好了。”
“你這輩子積德,修得好,”老劉頭說,“好,這就好,你養個好姑娘,又找個好姑爺,有福呀!”
楊堅石說:“福在哪裡我還不知道呢!”
老劉頭說:“怎麼,小雪和草根的事情還有問題?”
楊堅石自知說不清楚,有意迴避:“先不說這個,這大豆款的事情你聽說點眉目沒有?”
“你當過場長,接觸上頭容易,我還想問你呢!”老劉頭說,“哎呀,你問我,還不等於問我的後腦勺子!”
楊堅石說:“我不尋思你成天在油廠,有訊息就能先聽到嘛。”
老劉頭說:“老場長,咱倆是多年的老夥計了,對你不外,說句老實話吧,我成天在油廠,聽到的打聽豆款的不少,傳你家的新聞可是老鼻子啦!”
楊堅石一下子板起了面孔:“是不是有人往我老楊頭腦袋上扣屎盆子?”
老劉頭說:“不管說啥我是不信,你老場長啥樣人我知道。對了,高新潮那小子聽說你對新來的場長有意見,讓我捎信兒串聯你,一起鬧豆款呢!”
“說句老實話,”楊堅石說,“我是對許諾和小雪的事情有點意見,但來到雁窩島他乾的事兒我贊成,一碼是一碼。他高新潮是哪一溜子的,攛弄我和他們弄事兒,瞎了眼!”
老劉頭說:“老場長,我知道許場長為啥這麼拼命地冒險收豆子了,是為了保住咱這廠子呀,咱這廠子可是你建起來的呀。要是一旦大豆款一時籌措不到,咱們不能讓高新潮那幫人鬧事兒,你可幫助壓著點兒呀!”
楊堅石嘆口氣:“唉,怎麼說呢,事兒倒是這麼個事兒,有魏思來整了那麼一套,他許諾再整這麼一下子,把老百姓的事情都弄夾生了,工作就更不好做了。”
老劉頭點點頭:“是,是,我知道。那你也得幫壓著點兒,夾生了,你再給它弄熟了嘛!上回你往地上一躺,高新潮那幫小子不就傻眼了!”
“哈哈哈……”楊堅石嘿嘿一笑,“那是沒辦法的辦法,再那麼整,還靈嗎?”
老劉頭:“不知道怎麼搞的,我一看見許諾,就覺得他渾身都是勁兒,滿腦子都是主意。可一聽大家戧戧呢,心裡就沒底兒了,一見到他呢,就又覺得踏實了。”
楊堅石說:“那就等著看吧。咱老哥倆兒有多大勁兒就使多大勁兒。”
老劉頭略思考的樣子說:“老場長,對了,高新潮那小子十分鐘之前瘋瘋張張地進廠子裡去了,我是怎麼勸也勸不住呀。還說,十多個隊有幾百人都準備好了車,只要到時候不付款,一個電話就要開倉拉豆子!”
楊堅石急了:“高新潮在哪兒?”
老劉頭說:“像是去車間了。”
楊堅石一聽急匆匆地大步朝廠區走去。
高新潮確實去車間了,他受牛紅的攛弄後更來勁頭了,臨要去廠子鬧時,給牛紅打了個電話。牛紅還沒起床,一聽高新潮那勁頭兒,心裡很高興,一時興奮起來。起床、洗漱、化妝,穿好衣服,剛想要出門,看看手錶,順手從小提包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喂,新浪,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電話裡傳來了高新浪的聲音:“得到的訊息不好,國家農墾部出臺了一個大豆振興計劃,他們為了保住北大荒大豆生產基地和加工廠,又給職工補貼,又低息貸款,有點要保陣地的意思。這麼一整,要不大提價,這大豆很難收呀。”
“瞧你這沉不住氣的勁兒,”牛紅說,“別大驚小怪的,我聽說了,一畝地補個塊兒八毛的,好乾啥,也就是給那些老百姓打打強心劑。”
高新浪連忙改變口氣:“這倒是,董事長說,期貨快要到了,對你往外銷售的期貨非常滿意。我看哪,你要是按他說的價格再多收些大豆,在董事長眼裡可就要成大紅人了!”
牛紅的口氣中帶有驕傲和自得:“我可以告訴你,十多萬噸大豆成功在望!”
高新浪似心有靈犀:“你是說許諾沒籌集到資金,是吧?”
牛紅哈哈一笑:“我摸清情況了,他連蒙帶騙,場內場外攏共收了十萬多噸大豆,就算一塊二一斤,就得需要兩個多億。現在搞市場經濟,可不像過去天上給他們掉餡餅了,這叫兩個多億呀,這可不是吹氣兒!”
高新浪高興地說:“夫人,這麼說,你的計劃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