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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媽媽嘻嘻一笑:“我可沒偏向!”
許言說:“好,你說沒偏向,就沒偏向。媽,我向我大哥張口,要是沒有面子,你可得出馬呀!”
許媽媽說:“你肯定有面子,你大哥是懂情理的人。先別說這個了,你看看,什麼時候找你大哥來家吃頓飯。”
許言說:“媽,還用找?!大哥肯定會來的!咱們買菜買肉做準備吧。”
3
都說北大荒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不少人都知道這其中一點神奇是在秋霜過後的五花山浸泡在晚霞裡,那五花山像無數光環扣罩的蛛網,霞光在上跳蕩,連絕頂的山水畫家都望之莫及,難以描繪下來。
雁窩島浸油廠在這奇異的霞光裡,模模糊糊的形象,倒顯得有幾分神韻了。
許諾在李一農的陪同下走進了浸油廠,收發室老劉頭迎出來:“喲,是李副場長。”他又看一眼許諾,問,“這是新來的許場長吧?”
李一農說:“是,我陪許場長到廠裡轉轉,焦廠長呢?”
老劉頭說:“焦廠長在廠裡,說不清在哪個車間,我給他打電話告訴一下吧?”
許諾忙制止說:“不用告訴!”
老劉頭點頭笑笑:“好,你們請進,兜裡可別帶火柴、打火機呀。”
“你做得對,我們當領導的應該帶頭遵守制度,”許諾和李一農把兜裡的煙、打火機都交了出來,走進了廠區。廠區寬敞宏偉,路燈明亮,只是廠房破舊了一些。廠房牆壁上那幾條隱隱約約的還能看清的“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紅地白字的標語,儘管筆墨已陳,還是不肯脫去,彷彿在顯示著它的資格和過去的光榮歷史。
許諾說:“這位劉師傅很負責任呀。”
李一農:“是,他是十萬復轉官兵開發北大荒時從抗美援朝戰場直接來北大荒的,人很敬業,也很負責任。原來是這個油廠的副廠長,退休好幾年了,身體還好,一直返聘在這裡看收發室。其實比一個收發員起的作用要大。”
許諾點點頭,倆人進了浸油車間。高大的油漬漬的車間機器轟鳴,兩名工人在來回走動著,巡視著,熱情地和他倆打招呼。這些東西對許諾來講並不新鮮,因為各農場的浸油大都如此,只不過這裡規模大一些,讓他們感到欣慰的是,機器在不停地轉。但從表面一看就感覺出某些管理不到位。
他們又到了自動控制車間。車間裡一排帶顯示儀表的裝置,儀表上紅紅的指標有的在擺動,有的停在一個位置上微微晃動。李一農向技術員介紹了許諾,技術員站在儀器前給許諾介紹整個作業流程。
倆人走進了控制室。
李一農:“許場長,你可能聽說過,咱們這座年加工能力三十萬噸大豆的浸油廠,是北大荒最大的浸油企業了。”
許諾:“當然聽說過,這是咱北大荒的一張王牌呀,據我所知,沒少給職工謀福利。在計劃經濟時期,一些沒有油廠的農場職工用油都靠它供應。同時,也沒少給北大荒爭光,許多貴賓和領導人都來參觀過。”
“唉——”李一農嘆口氣,“好漢不提當年勇,那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不行了,從前年開始虧損,已經虧損一百多萬了。”
許諾瞧瞧巡視儀上來回擺動的紅針,問:“什麼原因?”
李一農像小學生背課文一樣,一口氣說出了諸條:“聽焦廠長向黨委會彙報過,主要是缺乏流動資金,原料不足,裝置陳舊,效率低,不能達產也就不能達效。”
許諾點了點頭:“這是些原因。”
倆人離開控制車間,走過一條廠區水泥路,來到了豆粕灌裝車間。車間大門敞著,火車專用線直通門口。門口燈光透明,幾十名工人披著白肩布,正忙忙碌碌地灌袋的灌袋,肩扛麻袋裝車皮的裝車皮。
這裡人多了,到處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許諾一進大門,一個低頭哈腰扛著麻袋走過來的人一抬頭,奇怪地喊出聲:“許場長!”他一斜身子,肩上的麻袋扔在了地上,這人是廠長焦永順,他汗流浹背,衣服都溼透了。他嗔怪地說:“李副場長,許場長來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許諾高興地笑笑:“這是我不讓告訴的,要是事前通知你,就看不到你這北大荒著名勞動模範的實幹勁兒了。”
圍過來的人也都笑了。
焦永順指指車皮:“許場長,一批出口日本的豆粕合同眼瞅就過期了,一份出口新加坡的合同又緊接上了!”
許諾把衣服一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