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鈥加洛眼睛一瞪,撥開人群衝到前面,他的樂盾抬了一面巨大的皮鼓來到他的面前:“放你孃的狗臭屁。”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沉悶的鼓聲,鈥家的人開始一起鳴鼓。
一絲不起眼的狡詐的眼神,隱約著從隨伯祿的眼神裡劃過。也許隨伯祿這輩子無法親手解決他和鈥加洛的恩怨,但是,現在,他成功地把這個老匹夫推倒了前沿。就是死,他也要看著這個老匹夫先死,他要看著他先死。
幾十面的鈥家鼓在廣場上空共鳴齊奏,音響如天地轟鳴, 鼓聲氣勢宏偉磅礴,節奏起伏跌宕,震天撼地,那種震撼的聲調一直響入人們的內心深處。
不喜歡,非常地不喜歡。實驗獸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所騷擾,它們快速地向前衝擊著,連續四重的樂盾防線被衝撞開,幻影過處沒有任何活口留下,只有血霧。
隨伯祿緩緩坐下,此刻的他神情再不是剛才那個夾雜了私怨的老頭子,他緩緩坐在隊伍最前沿,猶如老母雞一般,他把自己的子孫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隨伯祿緩緩回頭,看下隨景深,隨景緻,還有那一張張被他從小看大的面孔,他深深地嘆息了下,因為最想看到的兩張總歸是沒有看到。
隨伯祿寬大的袖子輕輕一撒,一聲低沉,無數的細長的音刃緩緩流瀉出來,這才是真正的“痴纏”
魚家奶奶和魚悅他(她)們站在廣場另外的角落,緩緩看著廣場那邊清晰可見的音刃交織成一片,血紅的現場,出現了白色音刃交織成的世界。
“樂是好音樂,可惜,不懂得合奏,太可惜了。”魚家奶奶嘆息。
魚悅好緊張地看著那邊,擔心的神情遮蓋不住。是的,那些音樂各自為尊,樂是好樂,可惜交織在一起,卻混亂萬分。
廣場一邊的大廈頂,方真緊張地看著隨家的陣營,雖然他努力壓抑自己,可是,那裡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爺爺、兄弟姐妹啊。他身體猛然一動,就要向前衝。
“方真,別忘記你的誓言。”方舟一把拉住他,平時一向對他百依百順的神情此刻已看不到了。
方真咬下下嘴唇,一絲鮮血流下。是,他早就不是隨家的人,如今,他的血脈裡,被融進了那種特殊的基因,除了那個心,屬於隨家的東西,他到底還有什麼?
“我知道你難受,安心,他們肯定沒事。你看,那些舞道者會為我們解決問題的,我們只需安靜地等待他們筋疲力盡後,取走完整的實驗獸大腦就好。別忘記先生說的話,只要是融心,個個都該死,即使幫助融心的人,也不能存活。”
方真緊繃的肌肉繃得更加的緊,他低頭看著方舟拉著他的那隻手,一個顏色鮮豔的烈火焚琴紋身赫然紋在方舟的手背。方真瞪著那個紋身,雙目血紅,一口咬在了方舟的手背上。
方舟沒有抽手,隨他,隨他,他知道他有多麼的恨。
音刃交織成一片的防線輕易地被破除了,實驗獸黑色的硬皮就如天生為了抗擊樂醫的音波而誕生的東西一般,是的,它們是食物鏈最頂層的動物,它們的蛻變就是為了生存而蛻變。那些白色的、銀色的音刃被反彈回去,樂醫未及傷人卻先傷了自己。
十層防線一層一層地被突破,眼睜睜地看著血霧一次又一次地揚起,剩下的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幾乎要放棄了。總歸是怎麼掙扎都無用了嗎?
風聲,鳥鳴,泉湧,場地中心突然緩緩迸發出的聲音,突然以一種奇妙的,由低到高的頻率緩緩地凝聚天地。那種聲音不屬於任何醫器,也不屬於樂醫,彷彿它是日月精華的聲音。
實驗獸突然停下了攻擊,掉頭看著不遠處的還在燃燒的篝火。
緩慢,柔和的原音,薄紗輕衫、赤腳輕踏,魚家奶奶她們緩緩集合在一起。人們說,舞道者的舞蹈需要找一個能和自己音訊符合的樂者才能舞動,不是這樣的,舞道者喜歡好的音樂,願意為好的音樂起舞,但只要是音樂就有能與之相配的舞蹈。
舞名【凌空】,舞道者一生至求的最高境界。
魚悅端坐於篝火邊的木椅上,很隨意地坐著。他的腿翹起來,大腿上放著一把沒有任何裝飾的琴,那把琴不大,兩手輕握,那是一把手拿水琴,只有六絃。他輕輕撥動那些琴絃,臉上沒有任何戰鬥中的緊張神態,即使對於實驗獸逐步、逐步的接近,他仍舊猶如夏日午後樹蔭下偷閒一般彈奏著。
此刻,他的偽裝已然全部褪下,來自人魚血脈的媚色全然暴露。那是一種來自大自然的自然美,猶如百萬朵鮮花盛開的瞬間一般,一朵,兩朵,接著成片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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