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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們,請允許我們為你們推車。”副總統這樣說。
魚悅沒有說話,只是不悅地看著一邊,榔頭淡淡地回答:“尊敬的大總統閣下,我們只是失去了親人的普通人,請不要打攪我們的緬懷時間,允許我們正常的和大家一樣的對我們的親人表達我們的哀思。”
政客笑了下,站起來,衝榔頭和魚悅鞠躬,轉身離開。他不會怪這些人,新的執政黨上臺,首先要討好的就是樂醫組織,可惜這個國家的樂醫對執政黨顯然不抱任何希望了。沒關係,他有時間,切可以慢慢來。
人群繼續緩緩前行,榔頭撇了一眼在路邊悄悄照相的幾位記者,幾個屬於仲裁所埋伏著人毫不客氣的繳了他們的照相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政客的這場政治秀怎麼唱和他們沒關係,不要拖樂醫們進去就好。
“幾個月前,我還是街邊的小流氓,國家對我們這些底子不乾淨的人收取百分之三百的國家安全稅。幾個月後,大總統說,請允許他為我們推車。”榔頭嘆息了下,有些事情還真叫他無言以對,甚至個一星期前,他的老媽興奮地告訴他,魍礁頭成為國家正當的商業集團,甚至十年內免稅,全部集團的黑底莫名其妙地被洗白。要感謝嗎?沒必要的。討好他的執政黨被討伐,這份人情榔頭並不準備還,也沒人可以還,他榔頭還有自知之明,他只是個平常的人,骨子裡他還認為自己是個小混混,就是這樣。
廣場的上空,悲哀的長笛響得分外刺耳,魚悅伸出手拍拍榔頭,他知道他難過,為這世界,為這該死的莫名其妙的世界。
魚悅他們耐心地跟隨著人群,午飯都沒吃,一直等到下午三點,才輪到他們得以在靈位前敬獻了個淺薄的花圈,走了下鞠躬這個形式。
“要進靈骨塔嗎?”田葛把輪椅推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問,今日,任何人都不得進入靈骨塔,不過那些規矩是給普通人定的。
榔頭點點頭,自己推著輪椅的輪子慢慢地向那個方向走,兩位守在門口計程車兵攔住了他的去路。羅寬走了過去,從懷裡取出他的軍官證。
“敬禮!”士兵一聲大喝,舉起鋼槍執意,榔頭嚇了一大跳,他眨巴下眼睛,以前只是在電視上見過這樣的敬禮方式,他是誰,他依舊覺得自己是個小混混。
榔頭遲疑了下,慢慢向前推了幾下輪椅,又倒轉回來問那位士兵:“帶煙了嗎?”
士兵呆了下,田葛從口袋掏出一包沒開封的香菸趕緊遞過去。
榔頭尷尬地笑了下,舉起香菸:“啊,我有了。”
魚悅看下榔頭的輪椅,看下上下忙亂的田葛,眼神閃了閃。
靈骨塔,魚家奶奶她們的靈位和死去的樂醫們安放在特殊的地方,四位身材高大英俊計程車兵會常年守候在這裡,對於外面的人來說也許這是一份無上的榮耀,對於魚悅來所,這些只是形式。他無法想象,每次在眾目睽睽之下如何寄託自己的哀思。
“其實不必來這裡的,這裡大部分放著的只是照片,有時候,他們在我們的心裡,是最值得懷念的記憶。您說是嗎?”田葛慢慢推著魚悅步入樂醫們的紀念堂。
魚悅四下看著,腦子裡浮現這樣的話:“這裡是金錢堆積的表象,這裡沒有悲哀,只剩下榮耀。”
“您,再也不會來了,對嗎?”田葛彎腰,遞給魚悅一個打火機。
魚悅緩緩點燃魚家奶奶照片前的那盞明燈:“也許。”
田葛沒有說話,拿起魚悅放下的打火機,到屋子的角落,為死去的樂盾們點燈,一盞又一盞,他的思緒一直在那條骯髒的下水道還有這個廣場翻飛著。當一盞盞燈光照耀起來,屋子裡亮堂了許多,魚悅抬頭看著那一張張似乎還鮮活著的臉,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露著笑臉。
原本,他只想來祭拜一下魚家奶奶,可是,他想,他應該把這些人面前的每一盞燈光點燃,他坐在這裡自由地呼吸,第一次覺得可以呼吸也是好的。
廣場的那邊,兒童的清唱緩緩地響起,魚悅的眼淚突然無法抑制:“田葛,去,開啟窗戶,請把那些歌聲放進來。”他這樣說。
田葛信奉的東西
田葛悄悄地把腿向後收了收,他非常尷尬,異常地尷尬。因為,本來很嚴肅的辦公室的地毯上,有個人在爬來爬去,田葛悄悄斜眼看下魚悅,魚悅面無表情,只是眼球跟隨著月光在轉來轉去。
“咳!”田葛舉起手握成拳輕輕咳嗽了下。
魚悅衝他笑笑,推動輪椅來到一邊的沙發前,推了下沙發。一隻帶著驚恐表情的貓咪赫然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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