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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害老鄰居啊?”
羅寬拿出第二張。主婦拒絕得更加堅強,她是有情誼的人,她重申這個道理,她怎麼會為了區區的錢,出賣鄰居呢?當羅寬出到第五張,主婦的腦袋已經搖成撥浪鼓。羅寬笑了下,把錢放回口袋。
主婦驚訝了,看著羅寬:“先生?”
羅寬沒有說話。
主婦看下週圍,故意壓低語調:“這條街,除了我,就再也沒人知道他的下落了。”
羅寬沒有動。眼睛目視前方。
主婦的語調加上了誘惑:“先生,如果找不到那個小騙子,您的錢這輩子都要不回來對吧?”
羅寬看下她,手在主婦提心吊膽的目光中,從口袋再次抽出十個卡遜塔。
“哎?你這個人,怎麼說話不算數?不是五十個嗎?沒有五十個,我是絕對不會說的。”主婦大怒。
羅寬看了她一眼,十卡遜塔再次在她眼前晃悠了下,接著那張票子畫著優美的弧線準備再次回到口袋。
主婦一把按住羅寬的手:“十個,十個。十個也是可以的!”
魚悅驚訝萬分地看著那張木頭臉,佩服無比地悄悄伸伸大拇指,羅寬木木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絲,只是一絲絲的笑容,頗有些驕傲的意味。
三把破木板湊合起來的椅子,一個滿是油汙的方桌,一個圓圓的大鐵盤子裝著油汪汪的油悶栗子,魚悅第一次被人如此招待。那位主婦倒是很熱情,不停地往他手裡送,也是,這樣的雜亂無章的街道,乾乾淨淨進來兩個外邊的人,大家都是挺稀罕的。
“老趙家的油悶栗子,四海小時候經常吃,那個時候他奶奶活著,老太太身體好,所以四海日子還不錯。”主婦一邊說,一邊熟練地剝栗子,魚悅覺得這大嬸剝栗子的功夫實在是好,輕輕一捏,整個的黃生生的栗子肉就出來了。再看他手裡這個,捏碎了也剝不出個完整的。
魚悅很有耐心聽這位主婦說些包四海的事情,因為今後他會和自己一起生活。不管喜歡,還是討厭。
“四海的爸爸就出生在羊皮弄,以前,這羊皮弄他們都說是出潑皮的,放屁!從街頭到街尾您看到了吧?都是老實人,您吐口唾沫到他們臉上,最多擦下唾沫,過分話都不說半句,對嘎?”主婦確定。
魚悅沒衝誰吐過吐沫,所以沒辦法幫她證明,只好胡亂地點點頭。
“四海家挺亂的,他爸爸和他媽媽結婚後,都工作忙,四海就送回這條弄堂他奶奶管著。剛來的時候噶,招惹人喜歡的來,白白淨淨的水皮子,誰都想掐一把,一口城中心的話,看看就有教養。開始噶,他爸爸媽媽還來看他,給好些錢,我家的栗子他是每天必吃的,就在街口,你們進來能看到的噶,老趙油悶栗子。”
魚悅覺得這位主婦,說話很具有跳躍性:“那麼,後來呢?”
主婦嘆息了下:“都叫弄子裡的小混蛋拐壞了噶,他奶奶身體後來不好了,也抓不住他,只好由著他胡鬧,吃噶,吃噶。。。。。。很好吃的噶。”
魚悅回頭看下這條弄堂,這裡的人比城市裡的人悠閒,但是環境混亂,垃圾到處堆放,除了幾家雜貨店,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說閒話。小孩子一群一群地衝來衝去,毀壞的舊石板路下面積存著陳年臭水,一不小心一股子臭水就飛濺得到處都是。一位穿著丈夫衣衫的少婦,把著孩子在下水道拉粑粑,下水道的鐵壁上黃黃的沾了一坨。這裡,比魚悅以前住的廉價屋還混亂。
“四海媽媽去世那年他五歲,接著他爸爸又結婚,又起了一窩孩子……”主婦繼續嘮叨著。
魚悅從來沒聽過別人用一窩來形容孩子的,大概,一窩是這個地方的土話吧。
“他母親去世後,他姥爺家沒人來找過他嗎?”魚悅大約知道,四海的姥爺家還是有些經濟實力的。
“呸。人家眼球都沒有了噶,那裡還會要眼皮呢?”主婦一臉什麼都知道的表情衝街面丟出一大把的栗子殼。
這位主婦頗有一些演講家的底子,魚悅坐在包四海的舊宅前,斷斷續續地知道了包四海這個人。魚家奶奶的女兒去世後,四海和姥爺家斷了聯絡,他姥爺據說又結婚了,這關係遠了,人家未必願意來往了。
包四海的父親先後娶了三次老婆,除了包四海的媽媽是大姑娘嫁進來的,其他的都是帶著孩子來的,一起再有孩子,再離婚,再結婚,他生長的環境有多混亂就可想而知了。好在四海是他奶奶撫養長大的,這孩子倒是在小時候沒吃過苦,用那位主婦的話來說。精米細面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