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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端響起蜂鳴聲,無人接聽。他一顆心揪了起來,尋思我媽怎麼不接?難道半年和我失去聯絡,我媽想我想病了?他心裡一陣陣痠痛,執著的撥打,下決心一直打下去,直到母親接了電話為止。
結果在打第二遍的時候,電話那端響起那熟悉的聲音,母親的聲音有些虛弱有些沙啞:“喂……”
隻身飄零的女子(9)
“媽是我,我是佟言。”
母親在電話那端一下子哭了起來,顫抖著聲音喊:“兒子!你是佟言!兒子……”聲音哽咽,無法繼續說下去。
母親激動了半分鐘,才焦急的說:“你在哪裡?怎麼這麼長時間不和家裡聯絡,都把我和你爸急死了!”
佟言沉默著,眼圈紅了,嘶啞著聲音說:“你不用擔心,我現在挺好。”
“你為什麼把學退了?你太任性了!不和家裡商量一下,就把學退了,你爸都被你氣死了!”
一提父親,佟言氣不打一處來,沙啞的聲音變得粗暴:“我沒爸爸!我沒有那樣的爸爸!他讓我恥辱,他讓我痛苦!他配做父親嗎?”
母親又哭了起來,說:“兒子,不管你爸怎麼不好,他都是你爸,你不能說這樣的話……”
“為什麼不能說?他做的那些事情是人能做出來的嗎?他太狠了,太不是人了!”
母子倆就父親的“問題”爭執了幾句,母親半年來好不容易等到佟言的電話,不想和佟言爭吵,因此把話題岔開說:“兒子你現在在哪裡?大學不讀就不讀了,快回家吧,我和你爸都想死你了。”
佟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說:“我在哪裡你們不用管我,我過得挺好,我也很想你們。如果我爸不和老叔和平解決房子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回去!我嫌丟臉!媽你說句公道話,我爸對得起我老叔嗎?我老叔是他的親弟弟!他對自己的親弟弟能做出那種事情,太讓我失望了!”
母親不和他理論父親和老叔的矛盾,只問:“兒子你在哪裡?如果你不願回來,媽去看你,你在哪裡?媽都想死你了,媽不能沒有你!”母親聲音顫抖著哽咽,語氣是在哀求。
佟言本來不想告訴母親自己的住址,然而他受不了母親那哀求的聲音,就說了自己的現在的住址,然後說:“就你自己來看我,別讓我爸來,我不想見他!”
“好好,媽聽你的,不告訴你爸,媽明天就去!”
令佟言沒想到的是,母親食言,第二天來的不止母親一人,還有父親。
佟言中午和鍾雅賣完快餐,蹬倒騎驢馱著鍾雅回到大雜院,甫一進院兒,就看見父親和母親站在院子裡等著。
鍾雅從倒騎驢車斗裡下來,感覺到站在院子裡的這對中年夫婦是來找佟言的,鍾雅下意識的猜到,這對中年夫婦應該就是佟言的父母。父親西裝革履,右手戴著兩個金戒指,西服裡的白襯衫領子後,隱約露出粗粗的金鍊子,閃閃發光,一副暴發戶模樣。父親黑著臉,用銳利並憤怒的目光看著佟言。鍾雅察覺到氣氛不對,乖乖的開啟自己房門是掛鎖,回到自己的屋中。
父親氣勢洶洶的眼神瞄了一下進屋的鐘雅,然後目光落回佟言的臉上,那兩道目光像兩塊石頭壓著佟言,直壓到佟言的心裡。
母親的眼睛紅紅的,眼皮有些水腫,一看就知母親哭過。她見佟言回來,向前迎了幾步,沒說什麼。母親本就不善言辭,只用雙眼中的目光表露出對兒子的思念和疼愛。
佟言低聲叫了聲“媽”。母親叫了聲“小言”,鼻子一酸,眼淚湧上眼眶。
佟言掏出鑰匙,開啟房門,讓父母進屋。
屋子十二平米,除一張床外,沒有其他裝飾,十分簡陋。母親看著兒子屋徒四壁,更加心疼和悲傷。
父親始終黑著臉,坐在床沿上。
一時一家三口誰也沒有說話,屋子裡靜悄悄的。好半天父親才出聲問道:“和你一起回來的女孩是誰?”
隻身飄零的女子(10)
佟言回答得非常簡潔:“鄰居”。從這簡短的兩個字中可以知道,佟言不願和父親說話。
父親聲音低沉:“和我們回家!”
“不回!我沒有家!”
一句話激怒了父親,他騰地在床上站起:“你這話什麼意思?”
佟言冷笑:“那不是我的家,那是我老叔的家!你霸佔了我老叔的房產!欺負親人得來的房子,我不會回去住的!我嫌丟人!”
父親臉色漲紅,被兒子幾句話說得啞口無言。他嘴唇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