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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蹦一蹦,有人告訴他,謝喬去了石經寺,剛走。
待得知潘東明是從北京趕到深圳又追來成都找謝喬的時候,人人好奇,撒個謊弄來謝喬的手機號他剛想打個電話,一想,不成,還是用酒店的吧,萬一驚著那女的又沒影兒了,電話接通謝喬在另一邊“喂?”了一聲,只一聲,卻猶如石破天驚震斷心絃,潘東明怔愣一下“啪”的結束通話了電話,半晌他都覺得自個兒的手還是抖的,這讓他魂牽夢縈的一把聲音真真切切聽在耳力,似夢似幻,這隔了一年不曾聽過的聲音還是如此的軟膩好聽,真讓人難過,他再也忍不住相思,讓酒店幫忙租來一輛車心急火燎的趕去石經寺。
石經寺年前的時候潘東明來過一次,還在大雄寶殿抽了支籤,上上籤,他厚著臉皮說求姻緣,那解籤的師傅就笑了,只說,心想事成。美得他冒泡了。
現在石經寺裡還是一樣熱鬧,到處都是攢動的人頭,他東摸西找的轉遍了幾個大殿也沒瞧見讓他眼熟的影子,不過他已經不心急了,摸出電話心想管他呢先打個電話再說,一抬頭卻發現他已經繞到前年他與謝喬合影的那株古木前,依然是滿樹的紅飄帶,在微風裡恍如情人的手招搖,樹下一溜兒跪著幾個誠心膜拜的人,一個染著栗色短髮的姑娘跪在那裡背挺得倍兒直,潘東明停下腳步,胸腔裡的那顆心似乎想要跳到他的舌頭上去,他用手拂拂胸口,邁開步子,堅定的走過去,彷彿混亂的世界終於有了方向。
謝喬還在雙手合十默默祈禱,她本來已經安定再也不要自尋煩惱,可是見過羅昊以後所有的往事又被勾起,她的一江春水又被打亂,最近幾天晚上總是誰不安穩,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一年前的首都機場內的咖啡廳裡,那一雙多重感情的眼睛,裡面飽含了哀傷痛苦不信還有憤怒和失望,那一幕她至今都忘不掉,時不時想起,像電影複製一樣,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就會自動的放一放,那激烈的痛楚,混亂的迷惘,曾讓她不知如何應付,她覺得她錯的厲害,她總是做錯事,明明是恨明明是難看,明明是……一錯再錯,在道德上讓她覺得自己不知羞恥,那個男人明明是掠奪者侵略者,可後來呢,她好像覺得她已經不在乎,特別是他說,咱們去上海吧。
身邊有人緊挨著她跪下,蹭著她的胳膊,她皺皺眉往邊上挪了挪,可那人一抬手又碰到了她,她反感,睜開眼睛朝一邊兒看了一眼,剛扭過臉兒來閉上眼睛卻又驟然睜開,盯著眼前粗大的樹身好一會兒,才又慢慢的扭過臉去看向緊挨著她的那人,是個男人,表情很虔誠,緊閉著雙眼,也是雙手合十,可這男人的側臉熟悉的讓謝喬眼窩子疼,只驚得她想要跳起來,渾身冒汗,那顆心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溜著她的胸壁上下左右的驚竄,她的手跟腿開始忍不住打顫,這,這誰?
她覺得她後腦勺上的頭髮都豎起來了,她想眨眨眼,做不到,站起來,更做不到,她的腦子裡什麼也想不起來,只有一個念頭,走走,趕緊走,男人比她還要虔誠,還在閉著眼睛默默祈禱彷彿周圍空無一物,謝喬滿手心的汗,悄悄的抓住腿上的褲子,想悄悄的起身,剛費力的抬起一條腿,男人忽然睜開眼睛扭過頭,倆人的眼光一下子碰到一起,只驚得謝喬腿一軟坐到地上,男人抿起嘴巴,黝黑的眼睛裡閃著璀璨的光,蕩起一圈圈的波紋不停晃動,就像沉靜的湖邊上唄投進一顆石子,臉頰上的酒窩被陽光照的刺眼,他面無表情的開口:“怎麼啦?見了鬼了?”
謝喬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潘東明,兩片嘴唇一張相說話卻只能打磕唄兒,“潘潘潘”了好半晌才扭過臉去瞧瞧被經幡捆的嚴嚴實實的祈福樹,又扭回來瞧瞧潘東明,眨眨眼,似乎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她眨眼的動作讓潘東明瞧的只想把不顧一切把她撲到,按在身下好好的……蹂躪蹂躪,這姑娘的表情跟一小木偶一樣傻……一樣可愛,不過這可是寺廟,佛家清修之地他得忍忍,蹂躪那回事等回了成都市區再說,跑不了你丫的。
他還在胡思亂想呢謝喬卻一下子跳起,跟一練家子的鯉魚打挺差不多,白著臉冒著汗驚弓之鳥般慌慌張張的就要走,潘東明心一緊趕緊的叫住她:“曖曖別介啊,我這腿都跪麻了,你倒是拉我一把啊……回來!”
謝喬還聽他的,還拉他一把,做夢去吧,這會兒謝喬只恨不得腳下踩著倆風火輪兒能跑的更快點,這,這實在是太詭異了,謝喬受不了,這怎麼哪哪都能碰著面兒啊,這世界也太小了點吧,在這人也能遇上,這不要人命麼,謝喬覺得就算在學校跑八百米她都沒這麼利索過,一邊粗喘著一邊閃、躲、騰、挪、連撞帶碰的避開行人的出溜一樣,她心裡嚯嚯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