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家事國事天下事(第2/3 頁)
牛老爺不怕,牛老爺心裡有底,牛老爺知道大家都在看著這一幕——
人,眾人,就是牛老爺最大的底氣!
此刻,牛老爺心中只有一個人,而他遠在上清,對家裡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他,就是牛老爺最疼的小兒,也是牡丹姑娘最親的老弟,牛大志。
巳時。正門。
一人揚長而入:“有勞德厚兄久候,司徒野不請而至,不勝慌恐。”
言辭有禮,聲也寡淡,三人一同起身,司徒野已至。
其人高而魁偉,生得是四方大臉獅鼻虎口,頜蓄短髭,雙目稜稜。
身著紫衫,腰繫金帶,佩一劍。
其後二人,一人黑衣,持刀,一人白衣,持劍。
司徒野面色威嚴,舉手投足都甚有氣度,那是龍行虎步而來,頗有大將之風。
黑衣人名為羅志,真龍教翼州堂副堂主。
白衣人就是司徒文武了,面色陰沉,左眼斜系白紗。
“不敢,不敢,司徒堂主蒞臨鄙處,我牛家蓬蓽生輝,實是三生有幸!”牛老爺一般客套,也是話裡有話。司徒野立定,笑道:“正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我等來意,德厚兄自是心知肚明。”牛老爺連連點頭,客氣而又周到:“你我多年老友,又是多日不見,司徒堂主既來做客,你我自當把酒言歡,品茶敘舊!”
“司徒野不是來做客的,德厚兄應當心裡清楚。”司徒野淡淡道。
“咦?怎地?司徒堂主不是做客,又是所為何來?”牛老爺眉頭皺起,面色驚奇。
“姓牛的,你莫裝糊塗!”司徒文武四下張望,咬牙切齒:“快快交出那臭和尚啊!爹!”
不是胡言亂語,前有“啪”一聲響!
司徒野反手就是重重一記耳光,既響且亮,直將司徒文武打了一個趔趄:“跪下!”
那是聲色俱厲,下手毫不留情!
司徒文武捂著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一時幾乎以為做夢。
隨即竟就真的跪下,將頭垂低,一語不發。
“德厚兄,犬子頑劣不知禮數,在下管教無方,實是汗顏之至!”司徒野生得高大威猛,說起話來卻是文質彬彬:“好教德厚兄知道,前日我這逆子於鬧市之中出手傷人累及無辜,司徒野已是重重責打令其改過,今日在下前來貴府,正是帶他請罪而來。”
“不敢!不敢!”牛老爺連連擺手,面色惶然:“文武賢侄那是失手傷人,也未傷及我牛家的人,何來請罪一說?”司徒野長嘆一聲,正色道:“前日貴府比武招親,這個逆子自作主張前去胡鬧,得罪貴府傷及百姓,到頭害人害己還瞎了一隻眼,正是咎由自取!”牛老爺亦是長嘆一聲,面色愧疚:“須怪不得文武賢侄,只怪老夫一時心血來潮,偏偏去搞那甚麼比武招親,你看這,這,哎——”
一個誠心請罪,一個深深自責,情形有些詭異,有些出乎意料。司徒野所為何來在場每一個人都是心知肚明,但他不提,牛老爺也自不說,二人都是不溫不火見招拆招,並沒有出現劍拔弩張激烈衝突的場面。實則在場都是聰明人,真正出乎意料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司徒文武,司徒文武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家老爹為什麼要這樣做,這般廢話連篇與他客套更是硬將屎盆子扣在自家腦袋上!
“刀槍無眼,比武爭鬥難免受傷,德厚兄委實不必自責。”司徒野誠心誠意道。一言及此,陳平已知懷裡的兩張生死文書不必拿出來了。牛老爺仍是長吁短嘆,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刀槍無眼,這老天爺也不開眼,不開眼吶!”仍是話裡有話,司徒文武低著頭跪在地上暗自咬牙,司徒野笑道:“德厚兄既不怪罪小兒,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奇哉怪哉,所為何來?
不為尋仇,也不生事,而前日之事竟就給他,就這樣輕描淡寫一筆帶過!這時精明強幹的錢管家想不明白,牛老爺也是一般不知他這葫蘆裡頭賣的什麼藥兒,但二人也知此人計謀多端城府極深,而此時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必有後手!正如此時天色,無風無雨,也無電閃雷鳴,然而平靜之中卻是沉重厚實的壓抑,使人心悸。
陳平在看著羅志,羅志眼觀鼻鼻觀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剎那間的,寂靜。
“羅志。”
司徒野開口,羅志上前,於懷裡取出一物雙手呈上:“各位,請看。”
是一張紙。
是一張衙門告示,海捕公文。
只寥寥幾行字,上有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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