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將進酒(第2/2 頁)
,似乎也是想不通了。
“呼——呼——”方道士酒已入心,醉死過去了。
宿道長在沉思,極為認真地思考著。這是武學之中的難題,天大難題。兩種不同的功法,能否融為一種?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法歸一,反之亦然。這並不完全是武功的道理,這是萬事萬物的道理,思之不解,使得宿道長最近是日思夜想,不能成眠。而之所以宿道長會苦苦思索這個問題,還是因為方道士。
對於武學,宿道長不是沒有興趣。關鍵在於宿道長有興趣的事情太多,使得自身武功擱置已久,荒廢了。是因為方道士的緣故,宿道長才在多年以後又將這些念頭歸攏起來,深思熟慮以為求解。方道士是一個實驗品,可是宿道長沒有害他的心,宿道長也不會拿這件事情和他開玩笑,確也是為了他好。
宿道長撿起丟在地上的那捲麻紙,展開,凝神細觀。
還有一個辦法,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宿道長要親自嘗試一下,如他一般。宿道長的內功是在上清境,幾十年來都是這樣。成了固然可喜,失敗也無所謂,宿道長就是這樣想的。當然這是為了方殷,這功也好那功也好,對宿道長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於武學而言,宿道道並不算是一個高手,宿道長是想將方道士打造成一個,真正的高手。
提到高手,一百零八就來了。
的的的,的的的,一百零八騎著一匹馬,人五人六地就來了。
片刻近前,一百零八提棍飛身躍下,並以一手撣撣衣上浮雪,極有高手風範。
也不打話,輕車熟路自顧上前,大模大樣坐下,倒酒便喝!
宿道長也不理會,任它胡鬧。
“吱吱!嘰吱!”辣地是嘴歪眼斜吱哇亂叫!也沒辦法,一百零八就好這一口兒!
“撲嚕嚕——”那馬打一響鼻兒,似乎是生氣了。
一百零八閃電般跳將起來,點頭哈腰畢恭畢敬,雙手捧碗高舉奉上。那馬俯首飲之,須臾一乾二淨。又倒一碗。又是一碗。直盡三碗,那馬嗒嗒緩步上前,以首探懷,以頸相偎。宿道長微微一笑,輕輕撫摸馬頸上的柔軟鬃毛:“青雲,真乖。”一百零八這才坐下,猶覺不足,又涎著臉湊過頭去——
“一百零八,你也乖。”待得宿道長摸摸頭,誇獎一句,這才作罷。
是青雲,青雲也來了,青雲是越長越漂亮了。毛色湛青湛青,全無一絲雜色,身高而秀,鬃柔而亮,腿與頸項強健而頎長,四蹄有若四隻倒扣海碗,圓大黑亮!青雲長大了,青雲還是那般地高傲,烏溜溜的兩隻大眼睛顧盼之際極有神采,而在終日統領群馬馳騁山野的歷練之下,又多了幾分沉穩的,氣度。
儘管一百零八是一個高手,但青雲卻是一個大大的高手,一百零八已經認了它做大哥,不是親兄勝似親兄弟。一百零八是一隻聰明的猴子,現下已經帶領手下一干猴兵猴將搬到跑馬地去住了。青雲大哥,是一個大大的靠山,在一百零八見到了它一蹄踢得一隻豺狼飛出八丈開外以後,就立刻歸順並死心踏地了。
現在的這片天地,是青雲的天地,青雲才是這裡的王者。
當然,一百零八是二把手。
一百零八知情知趣,又會拍馬屁,當個二把也不奇怪。拍馬屁也要講究技巧,比如有些人的馬屁就一百零八就不用去拍,因為拍來沒有價值。一百零八厭惡地看了那個趴在桌上的廢物一眼,很有一些個哀其不幸恨其不爭的意思。對於這個人,一百零八已經無語了,他不配當一百零八的朋友,一百零八已經不準備再和他要好了。
青雲靜靜地看著方殷,似乎在想些什麼。
一百零八記性不好,一百零八是忘記了,方殷對它的好。
然而青雲不曾遺忘,在那高高的山崗上相依相伴,與他將風埋葬的那個夜晚。
與那一個夢,那一種渴望。
平生不墜凌雲志,一朝共我踏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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