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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真的沒事,只是最近常夢見你媽媽,沒睡好,精神不太好。”
孩子的心思太過細膩,為了不讓他再擔心,也為了讓他不被牽扯進危險中,不惜拿已去的妻子當了藉口,卻又被這藉口刺中心裡的悔恨。
“爸…”
他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母親的死,一直是不能提及的傷疤,對他,對父親都是。
“這麼多年了,就不要自責了,媽媽在天上,會幸福的。”
“小希,是爸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被往事蟄傷了心,楚佑頭埋進雙掌間,任悔痛侵襲。
“爸,媽媽這麼愛你又怎麼會捨得怪你,你只是遲了一點,並不是不來救我們,她知道你為了救我們一直在努力尋找,這不是你的錯,爸。”
蹲在楚佑身前,輕輕捧住他的手,“我好好的在這裡,你沒有對不起我,這麼多年是你一直保護著我,保護得這麼好,媽媽以前總說我是她生命的延續,現在我代表媽媽說原諒你,所以,爸,以後都不要再自責,放下以前,好好過以後,如果有一天遇到喜歡的人,就把她娶回來吧,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過日子,好不好?”
“小希!”摟過孩子,楚佑有些哽咽,他的兒子啊,總是這麼善良,像極了妻子,那麼另人心疼,如果失去所有可以換得孩子平安,那就失去吧,看開了,什麼金錢權勢都沒有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重要了。
陳夜病倒了。
為了儘快收回拋售的散股,陳夜和那位操盤手連續熬夜加班了幾天,終於順利結束,為了能讓楚焰希好好休息,一個人硬撐著,還說楚焰希留下也幫不上忙,硬是把人送回家。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下班回公寓又淋了一點雨,等到第二天早上楚焰希發現,陳夜已經燒到了39度,嚇得楚焰希趕緊把人送去蘇式醫院打吊針。
公司的事暫時可以放下了,楚焰希也不去公司,守在醫院陪著陳夜,因為重感冒,陳夜在打點滴也昏昏沉沉地睡著,楚焰希怕護士不小心忘記,一步也不敢離開,盯著點滴。蘇異聽說楚焰希送陳夜來醫院,專程準備了高階單間病房,過來陪楚焰希聊了聊,因為有個手術要準備,便匆匆走了。
吊瓶裡的藥液,順著細管一滴一滴落下,透過針管滲進陳夜的手背裡,融進身體裡,連日的辛苦,讓勞累的陳夜睡得很沉,楚焰希就這麼看著,那個總是一臉冷漠的人,總是高大偉岸身強體壯的人,那個他愛得瘋狂的人,捨不得他受累,自己整整熬了幾個晝夜未曾閤眼拼命工作,只為他能放下心好好休息的人,此刻卻蒼白著臉龐,安靜得像沒有存在感,連呼吸都那麼輕盈無聲。他的夜,此生擁有這個人,是上輩子積了多少德,燒了多少高香才換得這一世的幸運,俯身輕吻過陳夜的唇,將耳朵輕放在陳夜的胸口,聽著陳夜心臟規律跳動的聲音,讓楚焰希的心一點點平靜下來。
“焰…”
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楚焰希迅速做出反映。
“夜,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著急地問出一大堆問題,也不管陳夜有沒有回答,摸摸陳夜的額頭,又看看點滴,忙得陳夜有些好笑。
“我沒事,只是太累了,睡了一覺而已。”
“還說沒事,都燒到39度了”,想著今天早上發現陳夜燒得不醒人世,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眼圈都紅了,又倔強地不讓眼淚落下。
“你太不愛惜自己了,以後不可以這樣。”
“知道了,傻瓜,不要擔心了,我真的沒事。”有一個人可以為了自己一個小小的感冒嚇得紅了眼眶,有一個人為自己不愛惜身體而生氣罵人,也許是一種幸福吧,陳夜放在被子下自由的手緊了緊,他還能擁有這樣的幸福多久,又或者,這一切的幸福都只是假象。
整個人趴上陳夜的胸膛,慢慢平復心境。
“夜,你不可以不愛惜自己,就算為了我也要健健康康的,知道嗎,我不能沒有你的!”濃濃鼻音,訴說著楚焰希的恐懼和委屈。
“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伸出被子下的手輕輕撫著楚焰希的發,如果一切是假象,那麼,這一刻,就假裝到底吧。
楚焰希只是搖著頭,環住陳夜的雙手卻一點不肯輕,生怕,一放手就會失去。
半下午,陳夜的點滴打完,兩個人就出院回了公寓,陳夜一直強調自己沒事了,楚焰希就是緊張兮兮的,讓他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又是熬粥,又是量體溫的,一分鐘都不閒著,陳夜倔不過他,由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