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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的字,若非父輩至交不會叫他“飄兒”,蕭雨飛轉過頭去,卻見一個灰衣中年人正向自己溫和地微笑,不由喜道:“大師伯!”
李嘯天朝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出聲,長笑一聲,大聲道:“如雪,是我。”縱身躍入樓中。李夫人驚喜地道:“嘯天!”幻月宮主與梅月嬌同時叫道:“爹!”
李嘯天看也未看李夫人一眼,徑直走到幻月宮主面前,柔聲道:“秋兒,你先回冷香小築,爹有話要同你娘與二姐說。”無限愛憐地望著她柔弱的背影,長長嘆息了一聲。
李夫人氣得渾身都已在發抖。她知道,他一定又由幻月宮主想到了誰!十七年前,那人求他收留她的孩子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他也是這樣無限愛憐地望著那個柔弱的背影,長長嘆息了一聲。而十七年後,這一幕又重演了。李夫人想到自己深愛著的丈夫卻至今戀著另一個死了十七年的女人,心中又是難過又是傷心,又是酸苦,又是忌恨。
幻月宮主走下摘星樓,走進月光裡。月光如水。
月光裡,桃樹下,有人在等她。然而,她卻似沒有看見,一轉身從另一條小徑走了,低著頭,走得很慢很慢。桃樹下的人沒有出聲,也沒有追上去。只呆呆地立在樹下,痴痴地瞧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月色裡,任繽紛的落花飛滿一身。
李嘯天對梅月嬌道:“阿嬌,你也先回房去,爹明日再同你談談。”梅月嬌一臉不悅之色,嘟著嘴下樓去了。
李嘯天轉身面對李夫人,平靜地道:“如雪,我們談談好麼?你我夫妻十九年了,我第一次覺得應該同你好好談談了。”李夫人流下淚來,大聲說道:“談?談什麼?談秋兒還是你的那個她?”
李嘯天一怔,怒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李夫人咬著嘴唇道:“嘯天,我知道,儘管她死了十七年了,你還沒有忘記她,你還是那麼愛著她。你之所以對秋兒那麼好,就是因為你把她當作了葉秋煙的化身!”
李嘯天道:“一直把秋兒當作了秋煙化身的,不是我,是你!所以,我對她好你就嫉妒,你就懷恨在心。秋煙臨死時把秋兒託付給我這個師兄,至今十七年了,秋兒年齡越大你越嫌惡,因為她越長越象秋煙是不是?”
李夫人失聲痛哭道:“是,我一看見秋兒就會想起秋煙,心中就隱隱作痛,就忍不住厭惡她,但這能怪我麼?嘯天,你可知道我的痛苦?我們都已是十九年的夫妻了,葉秋煙也死了十七年了,你卻還在懷念她,愛著她,連給孩子取名也在紀念她,‘思卿’、‘詩秋’,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麼?嘯天,天哥,你,你心裡就沒有我麼?十九年了,我梅如雪還不能取代她葉秋煙在你心中的位置麼?”
李嘯天心中一陣酸楚,頹然坐在椅上,道:“不錯,我的確還沒忘記秋煙,我忘不了。但在十九年前,她明確拒絕了我之後,我就死了心了,娶你為妻,從此一心一意地做一個好丈夫。如雪,秋煙已死,對她的愛已成過去,她的不幸是我一生的缺憾,你就不能容忍我懷念一個不幸慘死的人?這些年來我對你決無二心還不能說明一切?你又何必耿耿於懷?你,你竟是如此不信任我!”
李夫人一頭撲在床上,嘶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既忘不了她,又何必娶我?”李嘯天默然無語,走過去,扶著她的肩,只覺心中十分沉重。過了半晌,道:“你既不相信我,我多說也是無益。”
李夫人拭淚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若不是心中藏著秋煙,這些年來你為什麼總是偏愛秋兒?你為什麼要決定讓她的女兒來繼承幻月宮主之位,卻讓咱們的女兒受委屈?”
李嘯天嘆道:“你怎的如此不明事理?秋兒身世可憐,我如不多疼她一點又有誰來疼她?而之所以要立秋兒接掌幻月宮主之位,一來她本是上代宮主遺孤,二來你們梅氏姐妹就只生有月嬌一個女兒,她長大後自然要接任梅花門掌門之位,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月嬌生來刁蠻任性,心胸狹窄,做事又三心二意,缺乏耐心與恆心,他們三兄妹從小一起習武,我都是潛心傳授,就只有月嬌武功最差,武功低微已難勝任宮主之位,更何況她遠不及秋兒寬厚仁愛,冷靜堅韌?”
李夫人咬著嘴唇道:“對,月嬌什麼都沒有秋兒好!在你心中,咱們的女兒永遠比不上她的女兒。她是你心中最完美的女人,她死了,她的女兒仍是你心中最完美的女人。你心中根本就在遺憾,秋兒再好也不是她和你的女兒,卻是她與月幾明的私生女——”
她話還沒說完,李嘯天已怒不可遏,喝道:“住口,你在說些什麼?誰是私生女?你——”他揚起右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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