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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行人稀少,只遠遠的田野中有一兩個披蓑戴笠、辛勤勞作的農民。花濺淚打量這田野雨景,心道:“我日後若能同雲飄隱居梅谷,共同吟詩作畫,攜手踏青盪舟,不知是何等樂事,哪怕只能這樣過上一年,我也死而無憾。”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一抹憂鬱:“我的病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只怕一年也是枉想。”
正胡思亂想間,只聽車後隱隱傳來一陣陣“救命”聲,叫聲淒厲,是一個小女孩。花濺淚猛地掀簾跳下車,循聲奔去,身形快如閃電。近了,已可見一個綠色的身影向這邊奔來,果是一個小女孩,約摸十一二歲,扎著小辮,滿面驚慌,不顧一切地狂奔,一面尖叫“救命!”
花濺淚飛掠過去,彎腰抱住她:“小妹妹,出了什麼事?” 小女孩一頭扎進她懷裡,她緊摟著她,剛只柔聲說得一句“別怕”,忽覺左胸一陣冰涼,伴著尖銳的刺痛。她一把推開那女孩,低頭一看,只見左胸上赫然插著一柄匕首。白衣紅血,甚是刺目。那女孩身手甚是敏捷,一彈身已跳出一丈之外,滿臉惶恐,顫聲道:“我——”
花濺淚驚愕地看著那女孩,縱使她絕頂聰明,又怎會料到一個垂髫女童竟會向她痛下殺手。設此圈套的人心機如此歹毒,想必早已算準她一定會中計。此人是誰?莫不又是謝謹蜂?她突然想起了那錦盒中賣花女的斷手,忙道:“小妹妹,你快走,小心有人會殺你滅口。”
小女孩怔怔地流下淚來:“你不恨我?”花濺淚搖搖頭:“你快走!小小年紀,不要妄送了性命。”血仍在緩緩外湧,儘管她已閉住傷處四周的穴道,但匕道刺入太深。這小女孩顯然也練過武功,不然不會有這麼大力氣。
“她走不了了,你,更走不了。”雨中飄來冰冷的話語,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的詛咒。一個紅衣蒙面人從路旁一叢蒿草後走了出來,眼中帶著譏削的笑意,道:“你不是那麼謹慎,那麼細心麼?還不是一樣著了我的道兒?”花濺淚心中一冷。她寧可面對謝謹蜂,面對聚雄會主,也不願面對這人。
女孩愣了愣,忽地厲聲對來人道:“你答應過我,只要我按你的意思做了,你就給我解藥,解藥呢?快給我!”來人目光比語聲更冷,冷笑道:“你爹馬上就要死了,何必浪費我一顆解藥?”女孩一驚,顫聲道:“你說什麼?你,你說話不算數,我殺了你。”縱身向來人撲去。來人冷叱道:“乾脆送你見你爹去吧!”手掌一揚向小女孩拍去。
花濺淚右手衣袖一拂,一股柔和的內力已將那女孩拉到了自己身後。她這一動,牽動傷勢,鮮血外湧,額上已佈滿冷汗,和著雨水下流。來人忌憚她的武功,不敢再貿然出手,道:“你受傷如此之重,還要和我動手麼?”
花濺淚道:“小妹妹,你快走,你不是她的對手。你若死了,誰去救你爹?”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冷香丸遞給女孩:“我這裡也有解藥,你快拿去救你爹爹。”女孩伸手接過,又羞又愧,咬了咬牙,掩面哭著跑了。來人正要追趕,花濺淚身形一晃已擋在了她面前:“二姐,你我私怨,豈可傷及無辜?”
梅月嬌止住腳步,冷笑道:“只要能除掉你,我再所不惜。”花濺淚道:“你一直都在跟蹤我?那晚在我窗外偷*窺的也是你?”
梅月嬌道:“不錯。我早說過,你們不會幸福。”挽起左袖,指著臂上一處新結的傷疤,咬牙切齒地道:“瞧,這就是你那晚的傑作,哼!” 花濺淚垂下頭去:“當時我若知是你在外面,又怎會出手?”梅月嬌冷冷道:“你少在那兒花言巧語。今天我不會放過你。”
花濺淚傷感地道:“二姐,你就這麼恨我麼?”梅月嬌恨聲道:“不錯,我恨你,我無時無刻不恨你,我連做夢都想殺了你。你從小就會討好爹爹,爹就疼你一個人,你總是仗著爹的寵愛欺負我。每次有好東西,爹都是先給你,每次我們做錯了事,爹都是隻責罰我一個人。如果沒有你,爹爹肯定會象娘一樣疼我。小時候,別人送爹一件霓裳羽衣,本來我穿著正合適,爹卻非要留著你長大了穿;我是長女,本該由我繼任幻月宮主之位,爹卻廢了長幼之序給了你;還有,你可知,我一直都喜歡他?從我小時候在蕭師叔府上見到他時我就一直喜歡他。可你把他也搶走了——從小到大,你什麼都在跟我搶,我簡直恨你入骨。”
花濺淚愕然道:“原來你也喜歡他,你,你為什麼不早說?”
梅月嬌眼圈一紅,恨聲道:“我哪有你那麼不要臉?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他已訂了親,只能把這喜歡埋在心裡,可爹居然同意讓他去退了親來娶你,爹真是瘋了,他為什麼那麼寵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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