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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發出,沒有人能避開。”“這太公四十九鉤的前四十八鉤與最後一鉤有很大差別。換句話說,前四十八鉤的威力珈在一起也及不上這最後一鉤的威力的一半!而這最後一鉤世上只有兩個人能避開,這兩個人已不是人,是神。”
他所說的那兩個人一個是宋如玉,一個是蓬萊島主玉倩影。那麼他這一鉤發出,白無跡能否避開?白無跡本該搶先出招,不給他這個機會的。只可惜,白無跡縱然意識到這一點也已遲了。淮安王已出手!
長長的鉤線一甩,金鉤已劃出。滿天都是那釣絲的影子,無數個影子已形成一張密集的網從四面八方向白無跡當頭罩落;滿天都是那金燦燦的釣鉤,無數個釣鉤形成一片燦爛的霞光向他灑落。
他根本已不能避,不能退,更無法去接。釣絲帶起的疾風令他窒息,金鉤破空的呼嘯尖銳聲刺得人耳膜發疼。
滿天鉤影中卻有另三道金碧輝煌的光芒一閃,穿透了絲網疾射而出。隨即,所有的光芒都瞬間而滅,所有的聲音都猛然停頓。
彷彿一陣狂風驟雨瞬間停歇。淮安王石像般立在草地上,臉上毫無表情,連眼珠子也如石刻的一般,不但一動不動,而且生氣全無。他的胸前要穴上赫然插著三枚長長的金針。白無跡如影隨形跟上前去,一掌拍出。淮安王身形飛起,撞在一株柳樹上,吐出一大口血來,喘息道:“這金針是上次在九龍瀑……我給你的?”
白無跡點點頭:“不錯,”他自豪而驕傲地笑道:“當時我就曾發誓,要賜還你的這三枚金針。”閃亮的金針針尖上沾有一滴黑色的血珠。
淮安王咬牙道:“你為何不給我一個痛快?”
白無跡沒有說話,撥出腰間佩劍一抬手扔了出去。“鐺”的一聲,青霜劍落在了眠雨亭中的石桌上。譚清看著眼前的劍,愕然道:“什麼?公子,我……”白無跡微笑著點點頭:“你比我更有權利向他討還血債。”
譚清的臉上露出驚訝、興奮之色,呆了一呆,終於緩緩提起了劍柄。他凝視著淮安王,手指輕顫著,輕撫那冰冷而鋒利的劍鋒,百感交集,心潮起伏。親手殺了淮安王,這在心前是怎樣一個想都不敢想的幻想?可如今幻想已成真。
二十年了,只要一閉上眼,那城樓上血淋淋的人頭高懸的慘狀和刀光一閃,血肉橫飛,親生兒子被淮安王一劍斬為兩段的情景就會在腦中清晰地出現。多少次冷汗直流,從惡夢中驚醒?多少次夜半無人處躺在床上血淚交流?譚清的眼中已有淚花閃現。他一咬牙,低沉地怒喝一聲,身形騰起,人與長劍化作一道長虹劃空而去。
“啊”的一聲慘厲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呼,淮安王已被一劍穿胸而過,釘在了那柳樹上。譚清一用力,撥出了長劍,卻一動不動,未避未閃,任那一蓬鮮血噴灑在自已的衣衫上。厲聲狂笑道:“淮安王啊淮安王,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想不到你的血也會濺在我的衣衫上!二十年前,你一劍揮出,我兒子的血濺在了你的王袍上;二十年後,你這王子皇孫的血卻也濺在了我這布衣上,哈哈……”
淮安王渾身痙攣著,臉已扭曲變形。他一生殺人無數,此時終於也嚐到了劍刺胸膛的痛苦滋味。他拼命呀牙忍住劇痛,啞聲道:“譚……清!能死在你的手中……我也無憾……無怨了!”他最後低吼一聲,就如一頭猛獸臨死時那不甘倒威的低吼,倒了下去。縷縷鮮血流入了荷塘,在水中擴散。
忽聽有人淒厲地呼道:“三郎——”一個窈窕的身影疾掠而來,雖是半老徐娘,卻是風韻猶存,竟是五花娘童賽花。此時她滿面淚痕,抱著淮安王不停搖晃,連聲呼喚:“三郎,雖然我在你心中是可有可無,可我卻從來不曾後悔過。你說過,不管你有多少個女人,我是對你最真心的一個,就為你這句話,我這一輩子都已值了!你等等我!”一錯牙,一縷黑血流出嘴角,頭無力地靠在了淮安王胸前,雙手兀自緊緊抱著他。
淮安王混濁的眼睛睜開了一線,嘴角露出一出苦澀的笑意。他未料到,惟一忠於他的、最終甘願陪他共死的竟是這個他棄如敝履的女人。他的手慢慢移向她的手,握緊,漸漸不動。
譚清低頭凝視著手中的劍鋒。劍鋒上血珠已滴盡,唯留一抹血痕。他緩緩抬起頭凝望著白無跡,白無跡也正深深地凝望著他。他嘴辱顫抖了幾下,隨即目中泛起淚光,澀聲道:“公……子……”
白無跡心中一顫,猛地撲跪在他腳下,仰首大聲道:“不,我不是你的公子,我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說到後來,已嗚咽不成聲。譚清老淚縱橫,撫摸著白無跡的頭,心中百感交集,再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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