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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心緒,道:“飛紗行人本無甚新奇之處,我也可辦到。但那只是一點而過,若要似你這麼慢慢地一步步走這麼遠,我絕對辦不到。想不到你一口真氣竟可維持這麼久,這簡直不可思議。若非親眼所見,我絕不會相信,一個人的輕功可以練至這般境界!”
花濺淚淡淡一笑,正要開口。驀地,她臉色一變,一手撫胸,一手倚著亭欄,半彎下腰去,汗下如雨,神情痛楚,一雙紅唇瞬間烏紫。
淮安王一驚,變色道:“蕊……你,你怎麼了?”花濺淚已說不出話來。她未料到自己那該死的隱疾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作,她真氣一洩,內力頓散,已是手無縛雞之力,不由暗歎一聲。
卻有人比淮安王更快,已搶先一步扶住了她:“香妃,你……”忽然,他袖中滑出一柄雪亮的匕首直划向她咽喉!她神色一變,一仰首,匕首貼著頸子劃過。她跌坐在地,已無力再避。
淮安王大驚,長袖一拂一卷,將匕首奪下,冷叱道:“譚清,你……”譚清道:“王爺,此女不除,後患無窮啊!”淮安王厲聲道:“住口!沒有本王命令,你豈可擅自出手?”譚清忽地跪了下去,垂首道:“王爺!你不能讓她走出淮安王府,更不能讓她帶走唐玄機!她身份不同一般,王爺千萬不可錯過這次機會……”
花濺淚看著他,服中閃過一絲奇怪而複雜的表情。剛才譚清在扶她之時,暗中將一個紙團塞在了她手裡,她還未反應過來,他卻又要殺她……
她已無力細想,撫胸之手將那紙團神不知鬼不覺地塞入懷裡,軟軟地靠在亭柱上,艱難地道:“我雖勝了,王爺也有權反悔。”
淮安王看著她,嘴角抽動了幾下,忽地大聲道:“本王說話算數,一諾千金!你既已勝過本王,人,你就帶走!”花濺淚怔住,呆呆地不知說什麼才好。淮安王冷冷地道:“你再不走,等本王真的反悔可就遲了!”花濺淚咬了咬牙,忍住胸中劇痛,踉蹌著奔向唐玄機,拉著他向王府外走去。
譚清大急,叫道:“王爺!你……”淮安王沒有理會,一步步走出眠雨亭,冷冷地道:“讓他們走,誰也不得阻攔!否則,殺無赦!”
花濺淚和唐玄機的身影慢慢消失。淮安王長長嘆息一聲,緩緩道:“她帶走了這個唐玄機,也帶走了無窮的災難!這本是我師兄謀劃中的一著棋。”譚清一怔:“莫非……”
淮安王淡淡道:“我們故意要她到淮安來,故意要她歷經千辛萬苦救走這個唐玄機!那唐逸臨死前對她所說的話雖然不假,卻是我們故意命他照實說來,好騙取她的信任,才能引她到這王府來!今晚以至於這些天來,我都只不過是在演戲而已!”他望著那朵白蓮,嘆息道:“負命者,上我釣來……唉,她實在不該來……”
譚清道:“王爺,若你對她只是演戲,已是大功告成,又何必煩愁?”淮安王擺擺手:“你不懂。你先下去。”
譚清已走遠了。一絲薄薄的清霧籠罩荷池,月光下,晚風輕拂,荷浪翻滾。數日前,月光下,那荷叢中曾有絕代的佳人在為他起舞,那一舞足可風流千古。淮安王目中滿含蕭索之意,黯然自語道:“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要找一個心有靈犀之人,竟是如此難麼?難道我今生,縱然什麼都能擁有,卻註定要孤寂一世?”
花濺淚與唐玄機走出淮安王府,一路行來,果然無人阻攔。行至棲霞山下,神刀門門主尚槐,早已備下了馬車、乾糧和銀兩。花濺淚低聲道:“多謝尚門主!還有勞尚門主親自護送我們回梅谷。”尚槐道:“姑娘乃冷香宮密使,尚某能盡綿薄之力,榮幸之至。”
可人可心一見花濺淚這般模樣,便知她隱疾犯了,連忙將她扶上一輛馬車躺下。一行人趁著夜色,向著梅谷而去。過了約摸半個時辰,花濺淚胸中悶痛慢慢減輕,雖還未完全恢復,卻已能坐立。她取出譚清暗中塞給她的紙團,展開看了幾遍,重又疊好,放入懷中,腦中轉過諸多念頭。黎明時分。她停下車,叫可人把唐玄機請了過來,詢問唐門失陷的經過。
唐玄機道:“此事說來慚愧,全怨老夫教子無方。老夫兩任夫人,生下了六男四女,人丁興旺,本是喜事,不料山大出雜木,竟出了三子唐畏和七子唐逸這兩個孽障。他二人說是外出歷練,卻一去不歸。老夫命人找遍天涯海角,卻無半點音訊。三月前,聚雄會突然找上門,要老夫暗中歸順。老夫當即翻臉,將那來使狠狠罵了一通,還在他身上下了一點獨門毒物,想讓他吃點苦頭。不料他第二日便又神氣活現地來向我辭行。那時我才心生懷疑,我那兩個孽障莫不已投入聚雄會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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