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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客。這枝籤,是昨日那人稱鐵口神算的呂鐵口送的。上面說得分明,我與師兄只不過是鏡花水月,我只是暫時從你這借了他來,他遲早還是會回到你的身邊。只希望將來他回頭之時,姐姐能不記前嫌——”
月麗人看了那籤,道:“這等怪異之事,不信也罷。蕭公子對你何等情深,又怎會再移情別戀?”
花濺淚道:“不瞞姐姐說,我本身患奇症,如今已只有一年陽壽。我已決心自今日起與他分別,至死不見。他曾答應過我,我若死了,他必須好好活下去,不僅要好好活下去,還要娶妻生子,為蕭家留後。而除了姐姐,誰能配得上他?”
月麗人道:“你怎知你只有一年陽壽?難道你的病就無人能治?你若就此別去,蕭公子他怎會死心?”花濺淚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與其明年與他生離死別,難捨難分,不如就此別過,再不相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叫他死心,到那時,姐姐可要答應我,要好好照顧他,不要讓他孤苦一世。” 說到這裡,聲音哽咽,不能為繼。
月麗人含淚抱著她,道:“我答應你!妹妹,我原以為,你是這世上最幸福之人,沒想到,你的命竟會比我還苦!”
花濺淚將頭埋在她肩上,緊閉著雙眼,淚如泉湧。想到自己死後,月麗人自會以她的柔情蜜意,慢慢打動蕭雨飛。若要娶妻,還有誰比她更合適?慢慢止了眼淚,心中暗自謀劃,怎樣才能重新撮合他二人之婚事。而當務之急,是要查出謝謹蜂的下落,幫他解了期限之危,同時破解聚雄會的諸般秘密。
西子湖畔望湖樓,望湖樓下水如天。中午時分,雨尚未停。樓上酒客只稀稀落落幾人,十分冷清。
一個靠窗的角落裡,蕭雨飛正拿著一個酒壺,對嘴狂飲。桌上擺放著幾個空酒壺。他全身上下里裡外外都已溼透,頭髮衣服都還在淌水。小二遠遠地看著他,不敢上前招呼也不敢離開,惟恐他喝醉酒後鬧事,或是不結帳就一走了之。
咚地一聲,蕭雨飛把空酒壺往桌上用力一放,拍桌叫道:“小二,拿酒來!”小二陪笑著上前:“公子爺,本樓的酒,都是上等的竹葉青,櫃上吩咐,再要酒,須得先拿了銀子去,一兩銀子一壺——”
蕭雨飛道:“羅嗦什麼,給你就是!”卻發現夜裡走得匆忙,竟是未帶分文。小二見他手在懷裡摸了摸,出來卻是空空,不由板下臉來:“沒錢還敢到望湖樓來喝酒?”
忽聽有人道:“銀子我有,小二哥,他要多少酒,就給他多少酒。”樓梯口多了一個手持摺扇,儒雅風流的中年文士,徑直走了過來,從懷中摸出一大錠銀子放在桌上。正是那日在小樹林中跟蹤傷心客的那人。小二收了銀子,頓時眉開眼笑:“這位爺稍坐,酒馬上來。”
蕭雨飛笑道:“你請我?好,多謝。”中年文士在他對面坐下,摺扇輕搖,道:“三百六十病,相思病最苦。不過半月多不見,想不到你竟已病如膏肓。”蕭雨飛不答,只道:“來來來,陪我喝兩杯。”拍著桌面,大聲笑道:“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中年文士道:“我既無憂,亦無愁。”
小二已一溜小跑,用托盤裝了幾壺酒送來。蕭雨飛拿起一壺,直接對嘴飲了一氣,才道:“你不喝,我喝。”中年文士見他很快又是一壺酒下肚,蒼白的臉上泛起異樣的血紅色,忍不住道:“空腹飲酒最易醉,也最傷身。”蕭雨飛道:“我本就是來買醉的。你管我作甚?不要以為你請了我,就可以教訓我。”
中年文士皺眉道:“你的脾氣還是那麼臭。你爹爹一頓嚴訓,你還未吸取教訓麼?”蕭雨飛道:“我的事,你為何知道得那麼清楚?難道你跟蹤傷心客不成,就來跟蹤我?”
中年文士不答,道:“你還是少喝一點罷。這酒別名釣詩鉤,又名掃愁帚,但不過是些文人騷客的無稽之言。倒是它的另一個別名,最名符其實。”蕭雨飛道:“什麼別名?”
中年文士道:“穿腸毒!酒乃穿腸毒藥,你難道沒聽說過?即便沒聽說過,也該聽說過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吧?”見他臉上露出不以為然之意,重重一拍桌子,冷笑道:“懦夫!”蕭雨飛眼中已有醉意:“你,你在說誰?”
“說的就是你!”中年文士道:“那日小樹林一戰,還覺得你不愧是個恩怨分明,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沒想到你卻是一個胸無大志,只知為情顛狂的懦夫!”
蕭雨飛不怒反笑:“你怎麼看我,是你之事,與我何干?在你心中我是什麼,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中年文士道:“可是她怎麼看你,在她心中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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