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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如刀:“住口!你再敢侮辱她,休怪我不顧同門之誼!”
梅月嬌怒道:“到了這個時候,你竟還護著她。你這個傻瓜!瘋子!”蕭雨飛冷笑道:“我本就是個又傻又瘋的人,尤其是我現在心情不好,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
梅月嬌見他雙眼冷芒閃動,似有一股怒火即將噴出,心中一怯,口中卻不肯認輸:“哼,你若敢動我,師叔也饒不了你!”蕭雨飛道:“你少威脅我,你那挑撥離間,栽贓陷害的本事我很清楚。”
“你……”梅月嬌氣得臉色發白:“你以為你是什麼?我稀罕你麼?等你醉得走不動了,你求我扶你我都懶得管你!”蕭雨飛笑道:“當我醉得走不動時,你若真要扶我,我倒寧願就躺在這酒肆裡!”
梅月嬌氣得說不出話來,猛地起身拂袖而去,卻聽她那惡毒的話語從簾外飄來:“蕭雨飛,你果然是個不識好歹之人!難怪你肯為他們犧牲一切的兩個人,會同時背叛你!哈哈……難怪三妹寧可愛那採花賊也不肯要你!”
蕭雨飛目中神彩如燃盡的燭火倏地黯淡,端起酒壺一陣狂飲,伏在桌上喘息。隔壁座裡,歡聲笑語不斷,有歌女正在唱那“長相思”:長相思,在長安——美人如花隔雲端——一聽那相思二字,他大笑起來,用筷子敲著杯沿,放聲歌道:“勸君莫唱相思調,自古相思令人老。世間何處覓真情?縱有真情也易凋!莫回顧,莫留戀,一場春夢轉瞬消。莫如拼將買一醉,酒毒穿腸也逍遙!”聲音又啞又澀。隔壁座裡的人早已聽見,隱隱有人笑道:“是誰在胡唱?唱得比哭還難聽!”
蕭雨飛也不理會,拋下一錠銀子,拿起最後一壺酒往外走去。一舉步只覺頭重腳輕。街上行人已少,燈火闌珊。他的意識還未完全喪失,還依稀記得回家之路,腳步踉蹌,東倒西歪地捱去。口中還模糊不清地斷續唱道:“ 勸君莫唱……相思……調,自古相思令人……老。世間何處覓……真情?縱有真情也……易……凋——”
一陣晚風吹來,胸中酒氣上湧,那燒灼的痛苦更劇烈,連忙一仰脖將壺中酒對嘴倒下,似想撲滅心頭那熊熊烈焰。可酒一入肚便如油入柴堆,那火反而燒得更烈。他扶住一株樹彎腰想吐。忽地,樹上猛然躍下一條黑影,手中長劍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青光向他刺來!
蕭雨飛一驚,身子一側,雖匆匆避過殺身之禍,左臂卻被劍尖劃出一道創口。他退了幾步,捂住傷口,神智略清,這才發現這偷襲之人竟是程傲然!體內酒氣翻湧,他一彎腰吐了起來,雙眼發花,身子發軟,幾乎軟倒在地。
程傲然瞅準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長劍一挺,毒蛇般刺向他咽喉。他無力迴避,眼看已將血濺青鋒,卻見夜空中銀光一閃,一條銀色人影鬼魅般掠來,一指彈開了長劍。是白無跡!原來他也不放心,也一路跟來了。
程傲然掉頭就跑。白無跡顧不上追他,回身去扶蕭雨飛。他推開他,踉蹌著奔到另一株樹下,扶住樹幹嘔吐不止。他這幾日來一直粒米未沾,吐的全是酒,是水,又酸又苦的水。最後,他吐的竟是血水。
白無跡臉色發白,怔怔立在那裡。他心裡明白,他絕不會讓他扶。蕭雨飛搜腸刮肚地吐了許久,直到連苦水、血水都已吐盡,才緩緩直起腰來,倚著樹微微喘息。他看著白無跡,即無恨意也無怨色,只是靜靜地、無力地看著。
白無跡自從與他相識,他總是那麼神采奕奕、精神煥發,何曾見過他此時之態?心中不由一酸,忽然撥出腰間長劍,緩緩走到他面前,低聲道:“蕭雨飛,我對不起你!你……殺了我吧!”
蕭雨飛看著他手中寒光閃閃的青鋒,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眼中卻慢慢現出了淚光。他接過劍,輕輕撫摸那冰冷的劍鋒,忽地手腕一動,長劍已插回白無跡腰間鞘中。笑了笑,苦澀而艱難:“她一生孤苦,來日無多——現在只有你能給她片刻幸福——你好好珍惜……好好待她!”他的聲音忽而喑啞,卻微微一笑:“白兄,再會!”白無跡呆呆地望著他疲憊的身影漸漸遠去,忽然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花濺淚從樹後轉出,慢慢向他走來,低聲道:“白大哥,對不起,我這麼做太傷你的心了。”白無跡激動地道:“你以為這件事最受傷的是我嗎?不,你錯了,是他!我從一開始就習慣了失望!可是他呢?他突然從快樂的巔峰,跌下這痛苦的深淵!還有你,不得不去傷害你最不願傷害的人,你心中痛苦之深有誰比得上?”
花濺淚無語,也無淚。她雖是想往蘇州而去,卻擔心蕭雨飛的安危,不由自主跟在他身後。他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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