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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下。初時還能勉強從劍擊聲中分辯出已過了幾招,但兩人出手越來越快,百招之後,竟已無法聽清。
忽聽噹的一聲銳響,兩道劍光忽然變作了四道——兩柄長劍竟同時折斷,接著兩聲悶哼,糾纏在一起的兩條身影倏地分開,同時後掠,淮安王與傷心客兩人各自退出了四五步,才穩住身形。淮安王臉色煞白,忽一張嘴,吐出一口殷紅的血來。傷心客持著半截斷劍,胸膛也起伏不平,笑道:“咱們再來過?”一張嘴,卻見滿口鮮血,原來他也受了不輕的內傷,只是強撐著沒有把湧上的血吐出。
淮安王道:“你我正是棋逢對手,再打下去,必是兩敗俱傷。你我身份,都非同一般,就在此荒郊野外拼個同歸於盡,似非明智之舉!”傷心客道:“能以我一命,換你一命,似乎也有賺。不過,你現在還不能死,因為你不能死在我手上。你的命,我須得留給另一個人來取。”
淮安王道:“誰?”傷心客道:“你這數十年來,無論是朝廷中還是江湖上,結下的仇怨均不少。你不妨一一慢慢想來,看誰最該取你性命。只怕你仇人太多,一時也想不明白。”
淮安王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本王堂堂金枝玉葉,命喪何日,命喪誰手,皆是天意,又豈是豎子可為?”傷心客搖頭嘆道:“你還是這般執迷不悟。一將功成萬骨枯,你今生已殺人無算,天網恢恢,必將疏而不漏。”
淮安王道:“成王敗寇,天又奈何?”傷心客點點頭,道:“好!果然是一代梟雄!你雖心狠手辣,卻也是性情中人。咱們今日就點道為止。他日戰場再逢,咱們再戰,不死不休!”淮安王點頭道:“你既有此意,屆時定當奉陪!”
傷心客拋掉手中殘劍,緩緩轉身,舉步慢慢行去,高大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沒人腰的荒草徑中。
淮安王走到譚清身邊,解開他的穴道:“快想辦法通知石將軍,叫他帶兩千驃騎,一路追蹤這傷心客,務必將他斬殺,提他頭來複命!”譚清愣了一下,道:“王爺,你不是剛答應他,要與他——”
淮安王冷冷哼了一聲,道:“本王身份,何等尊貴,今日與他一戰,不過是迫不得已,真有戰場相逢的那一天,本王豈會輕涉險境,與他們這些江湖亡命之徒性命相搏?他武功如此之高,不趁此機會行將他除去,豈非養虎為患?”
譚清畢恭畢敬地道:“是,王爺!卑職遵命!”
湛藍的海水輕拍著船舷。
遠方地平線上托出一輪紅日,萬道霞光鋪在水中。海水輕漾,變幻出七彩之色。
花濺淚望著這浩翰的大海,胸中大暢。已是深秋,海風很涼。白無跡給她披上一件披風,道:“外面風大,不如回艙中去吧?”
花濺淚笑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大海,沒想到竟這樣美,這樣壯闊——”陡然想起蕭雨飛來,他也從未見過大海,若是他此時就在身邊,定會象個孩子似地歡喜雀躍,不由笑意頓斂,牽腸掛肚起來。
白無跡見她神色一變,知她又在為蕭雨飛擔憂,道:“你又在擔心他?你放心,等我將聚雄山莊的地圖交給我師父,她定會去救他!”花濺淚道:“你師父?她的武功很高麼?”白無跡道:“那當然,應該不在聚雄會主之下。”正說著,遠處隱約出現了一個小黑點,原來是一個小島。花濺淚道:“那就是蓬萊島麼?”
“不,不是。”白無跡:“我們乘坐的船是岸邊漁民打漁的船。每天都有許多漁船、商船路過這小島。蓬萊島上的人若要到中原去,就坐小船劃到這小島來,轉乘來往船隻。而這些漁船、商船的人也知道過了這小島不遠就是蓬萊島,都不敢過去,都會繞道航行。”
果然,所乘漁船一到小島便停了下來,待二人上了小島,漁船便自顧自劃開了。小島的另一邊,停著一艘小舟。二人上了小舟,向東方劃去,一個時辰後,已看見了一座海外仙島。
島很大,一望無際,猶如一塊新陸,島上怪石嶙峋。花濺淚踩著那鬆軟的沙灘,只覺心中從未有過的舒暢寧靜。雖已深秋,島上卻溫暖如春。走過沙灘,又跟著白無跡在亂石叢中東穿西繞。穿過石陣,眼前便霍然開朗了。
這是一大片空曠之地,開滿無數高過人頭的鮮花。萬紫千紅,蜂飛蝶舞,一眼望不到邊。望著這一大片花海,花濺淚的心都醉了,已暫時忘了所有的憂愁與煩惱。一株樹上拴著兩匹大黑馬,白無跡將馬牽了過來,與花濺淚各自騎了一匹,從花中空隙駛過。花兒繁茂,與馬頭一般高,不須下馬,不須彎腰,只一伸手便可摘到。花濺淚在花海中縱馬狂奔,只覺心情格外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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