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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了聲音,淡淡道:“自不食言。”
輕飄飄的四個字,實有千鈞之重。
似是各說各話,牛唇不對馬嘴,但二人卻十分明瞭對方心意。
少恭笑笑,不在說話。
橘紅的圓日終於完全躍出水面,沉寂了一會,便驟然發出明亮的光芒。
少恭眯起雙目,一時間感到所有的景象都一一消退,只有右手的觸覺是那般分明。
碧波盪漾,浮光躍金。
少恭和屠蘇順著水流隨小船漂浮,等船身一震,傳來“砰”的一聲停下來時,二人這才掀簾而出,這一看,不由愕然。
兜兜轉轉,竟然又回到琴川,只這一次飄到了碼頭附近。
少恭站了會,便又進了船艙,他不欲再次讓人認出,沒得打擾心情。
屠蘇猜到那人心意,便取了船舷處的竹竿,用力一點,小船便再次離開岸邊,輕悠悠飄遠。
二人都沒注意,蘭生正立在岸邊一棵樹後,看著那離去的小船發呆。
他懷裡抱著一截桐木,身上溼淋淋的,似是在那裡站了許久。
方夫人舉著傘站在他身後,一直默默的看著他,卻並未上前。
直到日中,蘭生方回過神來,緊了緊懷裡的桐木,到底不捨得就此沉於江底,他轉身欲回去,卻正對上方夫人擔憂的雙目,不由怔在那裡。
方夫人默不作聲的上前,收起傘,扶著他回去。
回家。
少恭正昏昏睡著,屠蘇坐在床邊,看著那人蒼白的臉,不由皺起眉。
昨夜只淋雨片刻,後又經過火靈驅寒,竟也抵擋不住?先生身體已然差到了如此地步……
早上看著還好,但少恭在船頭站了會,吹了吹風,便覺身體不適,待回到船艙,以手觸額,手掌挨著的肌膚,已經滾燙異常。
這……可真是久違的感覺。
自從這一世掌握力量之後,已經有20多年不曾有過病痛的經歷了。
少恭忍著眩暈的感覺,知曉這具身體因為自己的魂魄早已支離破碎殘破不堪,不過仗著餘下的仙靈之力勉力維持,但油盡燈枯帶來的影響已經開始蔓延。
只是淋了點雨,竟然發了燒。
告訴屠蘇去取船上備下的藥丸,少恭無暇多想,便合衣上了床,昏昏躺下,只依稀覺得有人動作輕柔的喂他服下丹藥。
舌輕輕轉過那藥,少恭辨別出熟悉的味道,這才嚥下。
屠蘇側身彎腰,再次擰乾布上的水跡,覆在那人額上。
窗外的天色一點點暗淡下來,直到黑夜再次來臨。
屠蘇放下捲起的竹簾,點了燈,又喂少恭服了一次藥。
伸手觸了觸額頭,燒已經退了,只是人還在睡。
屠蘇想了想,便把焚寂放在床邊,挨著少恭躺下。
夜風徐徐的吹著,那盞孤燈終於沒了燃料熄滅。搭在劍上的手不知何時松泛了些,被這小船輕輕搖著,屠蘇終於忍不住睏意,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
這場病來得快,去得也快,次日醒來的時候,少恭已經差不多痊癒了。
屠蘇撫額坐在床邊,閉上眼睛。
昨夜恍惚間似乎做了一夢,便是醒來後仍覺得心腹之間悶悶的,有些奇異的感覺,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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