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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荷是不是隻會說大話,就得由公子親自評論了。”淺荷端莊而不退卻,渾身充滿自信。
万俟懿似乎沒注意到妻子細微的反常,掠過胡東家,看向淺荷,“那麼就請淺荷姑娘試試看了。”
東菊籬在一旁觀察万俟懿眼中貨真價實的讚賞,然後想起……他也一直是這麼看自己的。
十天後,胡東家和淺荷再度回到金嶽,前來拜訪万俟懿。
那一天,她故意用有事不克前去的理由躲避出席,但是當晚回到府中,便聽見許多耳語。
有人說,淺荷真實個不簡單的姑娘。
有人說,淺荷絕對是個好說客。
有人說,淺荷聰明絕倫,誰娶到她誰幸運。
有人說,乾脆讓万俟懿納淺荷為妾。
有人說,甚好。
有人說……
聽了那些話,她明白淺荷真的做到了,把她當作可笑的事做到了。
東菊籬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別人認為不可能的事,在她眼中就是看見了可行的途徑,即使沒有,她也要找出來,讓所有的人刮目相看,讓万俟懿刮目相看。
就是那份執著,讓她小小年紀便能成大事,替自己掙了一門光耀門楣的婚事。
曾幾何時,她竟失了做大事的心?只懂得踏上前人走過的安逸道路,盡使小計,貪圖一勞永逸……
又是曾幾何時,丈夫竟也會用看自己的眼神去看別的女人?
還以為那是專屬於她的……
“小菊,你回來了。”正和淺荷談笑風生的万俟懿發現站在門口、沒有入內的東菊籬,揚起一如往常的笑容。
是啊!一如往常的笑容……可是她都在門口站多久了,他竟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存在,可見他和淺荷聊得有多忘情。
“菊夫人,你回來了。”淺荷欲起身朝她福身。
万俟懿伸手阻止,“別那麼客氣,以後就當自己人了。”
……自己人?
東菊籬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不解,因為這三個字,腦海裡一片空白。
“淺荷姑娘暫時要住在府裡,小菊,你要好生招待。”万俟懿吩咐。
還來不及回答,東菊籬就聽見万俟懿的母親和幾位叔伯對淺荷讚不絕口。
“懿兒,你總說沒有好人選,現在淺荷這個好姑娘擺在面前,你沒話說了吧!”她的婆婆甚至挑明瞭說。
大伯也說:“就是啊!好好的相處看看,說不定你會改變想法。”
其他幾位叔伯也紛紛贊成。
東菊籬發現自己難以踏出步伐,朝他們走去。
這些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吧!擺明了要她明白自己的底限,不得有意見。縱使她做得再多、做得再好,最重要的還是万俟家的香火。
但是,怎麼就沒有人替自己說話?
為何連他也不說?
迎上丈夫淡漠的眼眸,東菊籬愣愣的想,雙腿有如千斤重,幾乎站不穩,快要跌坐在地上。
她想問,他真的打算迎淺荷入門嗎?
也想問,為何她的心那麼酸?
她應該擔心自己會失勢,可是除了那之外,又有些許難以解釋的原因摻雜其中。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建議和暗示逼迫中,万俟懿輕咳幾聲,待所有的人安靜後,他轉首看向東菊籬,“小菊,你說呢?”
雙眸微瞠,東菊籬聽見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為什麼問她?難道他已經有所決定,如今是打算依照她的答案,來決定她的去留?
只是這麼一件“小事”,便能使他的心為淺荷傾倒?
東菊籬突然發現這並非不可能,因為自己也是談成了一筆所有的人都談不成的生意,而讓万俟懿決定娶她。兩相比較,現在淺荷的情況不過是重新上演罷了。
但是,她怎麼能讓自己因此被拋棄?
秀眸略略彎起,她抬起沉重的嘴角,強迫自己露出深明大義的表情,聲音愉悅的說:“小菊認為娘和幾位叔叔伯伯所言甚是,淺荷姑娘是很值得的物件,主公可以考慮。”
眾多家人都轉頭,對她投以讚許的目光。
万俟懿又看了她一眼,眼神高深莫測,片刻後才開口,“那就先這樣吧!”
“主公,小菊有些不舒服,想先告退。”她怕自己再也難以維持平靜無波的笑臉,於是請求離去。
“下去吧!”他沒有挽留或多問,直接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