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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話。
然而東菊籬可不願在他面前承認是自己沒注意,才被淺荷利用,於是開口,“懿哥說得是,小菊會找機會請淺荷姑娘來家裡坐坐。”
“找我在的時間。”万俟懿吩咐。
“懿哥對淺荷姑娘有興趣?”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他的語氣顯得高深莫測。
東菊籬斂下幽黯的眼,邊繼續處理手邊的帳冊邊回答,“小菊明白了。”
其實憑藉著一股女人的直覺,她並不想把淺荷帶回家裡,也不願讓万俟懿見到她。
一直以來,她都有自信要找到能出自己左右的女人不容易,但是天下之大,並不會真的沒有……只是沒想過真的出現時,她竟有些心慌意亂。
這段時間以來,淺荷已經展現了她的高度智慧,例如,當她發覺自己被利用後,開始只在遊玩的活動才找她同行,她卻完全沒有拒絕,一一出席,並再度發揮所長,攏絡人心。
她開始驚覺無論自己如何想把她排除於地盤之外,結果都是使她越來越深入而已……原本恭維她的人,漸漸開始轉向。
現在就連丈夫都對淺荷有所讚譽,當初何靚有喜的惶惑再度湧現心口,令她變得不安。
風頭變了,她能夠握緊的東西也受到波及,不再牢靠。
東菊籬以丈夫的名義作東,請來胡東家和淺荷到万俟家吃飯。
儘管內心不願意,她可沒笨到忤逆万俟懿的意思,所以在座位上做了巧妙的安排,選了一張形狀特殊的八角桌,把胡東家放在主客位上,淺荷則坐在他的旁邊,視線上難以一眼看見的位置。
万俟懿對妻子的安排沒有意見,席間也和胡東家有說有笑,直到話題換到右相福喜,愉快的氣氛才稍微改變。
“公子知道嗎?少陰近來有傳言,說福相前陣子死了。”胡東家在酒酣耳熱之際,刻意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開口。
万俟懿未顯驚慌,反而有些黯然的說:“當然知道,畢竟福相與我万俟家關係深厚,不久前福相才到金嶽作客,我怎麼可能不關心大人?”
他的俊容覆上一層薄薄的沮喪和難過,令人不懷疑他是打心底哀悼福喜的死。
胡東家點點頭,“極陽宮那邊是極力隱瞞,不讓訊息走漏,更不發喪,大概是想等到右相的替代人選出爐,才舉行喪禮吧!”
“這麼說來,胡東家倒是訊息靈通。”万俟懿說。
“欸,咱們做生意的,總得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千萬不能漏了任何訊息嘛!”胡東家用“你也是”的曖昧眼神看他,“倒是這件事如果讓人知道了,恐怕會天下大亂吧!畢竟福相的死因並不單純。”
万俟懿略略挑起眉頭,“怎麼?少陰那兒有什麼訊息?”
胡東家用“這你就有所不知”的語氣說:“福相的屍體沒有頭,絕對是被人兇殘的殺害。聽說主上已經要人調查,現在少陰常可見到官爺走來走去,相較起來,金嶽這裡就安靜多了。”
“大概是因為福相是在少陰附近被殺害,才會如此。”
“公子不愧為金嶽之主,什麼事都躲不過你的眼睛。”
万俟懿沒有因為胡東家的褒獎而得意,處事神情猶然一派溫文泰然,在他身旁的東菊籬同樣淡然處之,對福相被殺一事,只是偶爾為了附和万俟懿而微微攏眉,表達惋惜和悼念。
天下商賈,誰人不是朝利益看齊?
今日死了一個人,很快又會有人遞補上,想想如何拍上位者的馬屁,決定接下來該“投資”誰,還比較實際。
“就如公子是靠向福相,這次福相一死,咱們這些和万俟家與福相有往來的商家全都有所警覺,不知道公子接下來是打算……”胡東家指的是万俟家要投效誰。
七大家中,就屬万俟家的立場最飄忽不定,可以是諸侯,也可以為誰出力,因為他們沒有忠誠,而是看風頭的最佳表率。
如今左相龐弩難以拉攏,因為龐氏一族是跟著鸞皇從少陽海一起遷來大陸的非神人,雖然如此,卻對鸞皇忠心耿耿,尤其是龐家之長龐矢是替鸞皇打下江山的大功臣,現在更是堂堂一屆將軍,多少商賈諸侯想拉攏龐氏都無功而返,如今恐怕得把目標放在位置懸宕的未來右相上。
一直以來,福喜都是靠万俟家扶立,現在只要万俟懿有意思,要再扶起一個右相併不難。
万俟懿懶懶的朝東菊籬使了記眼色,蕙質蘭心的她隨即會意。
“胡東家用不著緊張,福相的死確實令人惋惜,但是我主早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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