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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元兇,又說她逃過一劫,自相矛盾啊!”
“誰知道呢?傳言本來就有很多版本,誰都有自己相信的,融合在一起,就亂七八糟啦!”那人刻意壓低聲音,“不過東家倒是名正言順的接收了万俟家留下的產業,而且不被追查,那些官爺可都對東家很禮遇。”
“畢竟東家現在勢力可大了。”
“難怪那天我聽我家鋪子的掌櫃在慶幸他早日投靠東家之下。是說,東家現在的主事者是誰啊?”
“東廷蔚吧!聽說東菊籬在被万俟懿休了之後,就瘋了。”
“對耶!我也聽說她現在被關在東家最深的別院內,不讓人見,也不見人。”
“唉,真是不幸啊!也許不到名滿天下,她可曾是金嶽數一數二的商人,真是可惜了……”
“是啊!去年真是多事之秋。”
街頭巷尾的居民無限唏噓的談論一代諸候家族的興衰,越提越感嘆。
當年万俟家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今日鋪子卻是一家一家的關,或是轉手讓人,風光不再,只落得口實。
如今金嶽景色依舊,私底下面目全非。
“小菊呢?今天吃了沒?”東廷蔚剛應付完少陰來的官兵,回過頭問的就是如今臭名滿天下的女兒。
儘管世人都說是她在背後用計毀了万俟家,並讓孃家取代其在金嶽不可動搖的地位,實在是狼子野心,又說她是因為不滿万俟懿休妻,顏面無光才教訓他,只是手下不小心太超過,弄得万俟氏家破人亡……
然而,無論真相是什麼,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啊!
回想當日從炎陽幫頭子徐離手中接過身受致命刀傷的女兒時,他這個做爹的真是心疼。
怎料回到家中,傷也還沒養好,她一口飯也不吃,水也得靠人灌才勉強喝下去,簡直是想逼自己上絕路。
“沒有,小姐只是坐在那裡,動也不動。”家僕這麼回答。
“哭了沒?”東廷蔚又問。
“沒有,小姐連一句話都不說。”
那就是瘋了。東廷蔚忖度。
外邊的人都在說東菊籬瘋了,所以他才把她關著,殊不知關著她,只是為了保護她。
福家兄妹若是知道她還好好的活著,一定會再度下手,所以他便有意無意的讓外人以為女兒已發瘋,以保護她……但是,現在他也懷疑女兒早就瘋癲。
東廷蔚揮揮手,摒退家僕,來到女兒的房間,果真看見她呆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端起桌上的碗,拖了張椅子來到女兒的面前坐下,他舀了一匙肉粥,送到她的唇邊,輕聲哄道:“小菊,吃點東西吧!別和自己過不去。”
乾澀的眸子徐緩的轉動,漸漸映出老父的影子,月餘來,她第一次對他搖頭。
東廷蔚嘆了口氣。他實在不想每餐都讓人撬開女兒的嘴強灌呀!
“爹……”忽然,她吐出一個字,聲音低啞。
聽見女兒終於肯說話,他喜上眉梢,連忙詢問,“怎麼?想吃什麼嗎?快告訴爹,爹讓人去準備。”
東菊籬停頓了一會兒,又搖搖腦袋。
“至少吃了這碗肉粥吧!吃下去,傷會好得快些。”那砍在胸腹的刀傷極深,她的反應卻像是沒事的人,這才真教人害怕。
怕她痛也不喊,什麼時候兩眼一合,就要他白髮人送黑髮人,怎麼成?
“爹……懿哥呢?”她啞著嗓子問。
東廷蔚老臉一凝,“別再提那個渾小子!他早就不要你了!”雖然万俟懿生死未卜,但是他的休書已經送到他手中。
“不會的……”她虛弱的搖頭,拒絕接受,“我不相信,懿哥不會愛淺荷多過我的……我不相信,懿哥不會對我說出後悔……”
看著女兒一手抱著頭,神情麻木,喃喃自語,他更是氣那個傷了女兒至深的人。
明明福淺荷才是仇家,万俟懿為何要把過錯都推到女兒身上?
“小菊,認清事實,他是真的不要你了。”東廷蔚明白,長痛不如短痛,於是把始終帶在身上的休書交給女兒。
東菊籬接過休書,還沒攤開,已經抖動得如風中落葉。
她不相信,一路走來,七年的情分就這樣損毀!
她不相信,他不會把他們的愛踐踏在地上!
他明明說過愛她的!
心中的混亂讓她已經搞不清楚事實,搞不清楚兩人相愛的基礎是為利益,於是把休書揉成一團,塞進嘴裡,想吞入腹中,當作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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