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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的幫眾應了一聲,立刻圍上前。
那人不怕死,又進了一步。
“你是何人?”副幫主質問。
那人緩緩的露出笑容,“去年我父親奉命前往金嶽,為主上清除崑崙血脈,回程的路上遭人暗算,死了。之後我奏請主上不發喪,讓我和妹妹私下調查是誰殺了我父親,並請主上答應,一旦揪出殺父仇人,將由我倆手刃敵人。父親死後半年,妹子藉義父的關係嫁進了仇家,憑著聰慧靈敏,處事俐落,很快便得到仇家的信任。之前我透過妹子和義父的舉薦,到仇家底下做事,為了換取更接近權力中心的地位,妹子和我不惜毀了仇家的生意,再解救仇家的損失,於是得以進到万俟府。說到這裡,是否想起了早已忘記的故人?只可惜主上一心利用万俟家的勢力和財富,再加上起初我勢弱,所以無法動手,不過今日万俟家的‘叛心’已經罪證確鑿,我,福拾翠,可以先斬後奏了。”
“你是福喜的兒子……”副幫主的喝聲還沒完,已被那人的刀斬斷。
後頭的幫眾無人出手幫忙,幾百雙冷眼看著副幫主人頭落地,震驚的眼底浮現來不及喊出的警告,然後全朝福拾翠拱手。
“恭候福大人多時。”
福拾翠揚起兇殘的笑容,經過自己人,朝万俟家的深院走去。
沒多久,那個家的門匾倒了。
他生在一個扭曲的年代。
還記得鸞皇殺死崑崙的那一年,他才三歲,之後五年,戰火依舊。在他八歲那年,說服大伯投效鸞皇,以保全家族利益和生存之道,那是他第一次在家族中展露聰穎天資。
他的童年是幸福的,要什麼有什麼,盛行什麼就學什麼。
那年他喜歡波浪鼓,於是叔伯們為他找來一個最貴、最精巧的。他於是明白,活著,只為將來能撐起一整個大家族,鞏固家族的利益。
慶幸的是,他一路都走得順遂。
第一次決定看風頭殺人那年,他有了走上歪路的感覺,但是因為有她,兩人攜手度過。
他們的青蔥歲月,就在金錢搏鬥和謀算血泊中過去。
那年嬌俏靈巧的人兒,以智慧相扶,可是他明白,當她長大後,只會在時代的洪流中變得渾濁。
他曾經後悔把她帶進這個汙穢的世界,有時候也分不清是想為她染上他的顏色,或者單純的只希望有個和自己相似的人作伴。
久了之後,他以為彼此間的羈絆應該更深一點,但是……人總有誤算的時候。
例如,他以為自己只是愛她的能力,好幾年後猛然驚覺愛的是她的人,例如,他每次想送禮物給她,卻總得偽裝成對她的褒賞,例如,他不想在她沒有真心愛上自己之前抱她,又怕自己忍不住,於是不回房睡,倒累得她被人說無法生育,例如,他為了不讓她太過操煩家業,有時間能培養兩人的感情,而迎娶能力十足的淺荷,反而令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例如,他只是為了想親吻她,而得先親吻另一個不愛的女人,還被她拒絕……
最近,他越來越常誤算。
例如,現在——
“主公,敵人偷渡進來了!”
“怎麼可能?”万俟非驚呼。
雙手交抱胸前,泰然佇立於一旁的万俟懿微微一頓。
“對方假冒雷頭子,而咱們的聯盟軍有很多不是自己人,根本不認得雷頭子的長相,一聽是万俟家的傭兵隊就放人,所以才會……”
“報,守東門的有一部隊朝北方去了。”
“什麼意思?那些是自己人,幹嘛跑?”万俟非轉頭,面向弟弟。
万俟懿攀上城牆,望著那隊沒有舉旗的精兵,黑眸閃過深思。
東門,是少陰來的東家聯軍……
万俟非緊跟在後,順著弟弟的目光看過去。
“糟了。”
万俟懿躍下城牆,招人備妥筆墨,火速寫下一封信,然後交給急急忙忙才剛步下城牆的兄長。
“大哥,替我把這休書帶回去給小菊,更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要休了她。”
“什麼?”
這個緊要關頭,他想到的竟是休妻?万俟非驚訝的暗忖,但是看見弟弟神情認真,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牙一咬,接下信,跨上旁人備好的馬,朝家而去。
“今日滅我万俟家的人是東菊籬!此刻起,她再也不是我万俟懿的妻!”万俟懿對著他的背影大喊。
万俟非緊擰眉頭,深吸一口氣,快馬加鞭之際,重複他的話,“今日滅我万俟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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