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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慕白的眼裡帶了幾分古怪:“賣身?”他的視線落在阿婉身上晃了又晃,終於鼻息間嘆出一口氣:“我只是說睡在這裡,你是想到哪去了?”
這眼神,分明是在說她姿色不夠……
阿婉暗暗握的拳緊了又舒,舒了又緊,終於默默壓下了怒火,勉起一抹分外溫和的笑:“阮公子房中的床,應該比阿婉這裡的更舒服吧?”
“話是這樣沒錯,但我今晚必須睡在這裡。”阮慕白隨手輕輕地一解,一頭青絲頃刻落下,沉靜地垂在他的肩上,燭火在他身後隱隱躥動,一雙眼裡愈發的清明一片,“今日收了新的女人進府,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那方面’不行。”
阿婉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在“那方面”三個字上放重了語調,只能無力地扶了扶前額:“阮公子你想多了……”
“絕對不是我想多。你以為——這樣看似安寧的一個阮府,有多少人死死地盯著呢?”
這句話落過的時候,阿婉似乎在阮慕白的眼裡看到了一片寒意,但是太快又一晃而過,再看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態度。
要說阮府有很多人盯著,她倒是信的。阿婉被這樣一堵,居然還真不好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了,抬眼見阮慕白又要伸手解衣,心頭一跳下慌忙道:“啊,阮公子你等……”
第二個“等”字還沒落處口,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有丫鬟焦急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少爺!少爺不好了!少爺!柳姑娘她……柳姑娘的心病又犯了!少爺你……”
阿婉還沒反應,只見眼前身影一晃,阮慕白轉眼已經推門而出了。
“快,帶我去!”
話音一落,遙遙地只剩一片急促遠去的腳步聲,外加地上落下的那件他不及披上的外套,映襯著“吱呀”搖動的房門,相映成輝。
柳姑娘……應該就是那個柳寒煙吧?阿婉後知後覺地想著,慢吞吞地把地上那件外衣拾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擱置上衣架後終於看到了桌上的膳食。摸了摸肚子還真覺得有些餓了,於是在桌邊一坐,一口一口不徐不緩地吃著還有些餘熱的飯菜,隱隱出神。
原來那個柳寒煙,也是一個病秧子啊……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病秧子”這個詞,她會不知不覺地想起唐青墨,然後是那句“我們以後還會見面的”,於是又再次開始頭疼……阿婉越來越發覺,有些事不關己的事,果然沒事還是不要去想比較好。
當珠兒躡手躡腳地又到房中探看的時候,阿婉依舊是在床上昏昏欲睡,但這次眼前又多了桌上被席捲一空,碗筷狼藉的景象。
“柳姑娘在少爺心中的地位本來就重,姑娘你也受委屈了……”看一眼一旁桌上擱置著那件阮慕白的外衣,珠兒分明同情地深深回眸看了阿婉一眼,搖了搖頭喃喃地碎語著。
那邊阿婉在睡夢中吧唧吧唧嘴,顯然並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竟已成了別人同情的物件。
在阮府的第一日就這樣看似風平浪靜地度過,然而阮府的下人之間卻是對當晚的事傳開了。
阿婉第一天入府,向來性情乖張的阮慕白居然當夜就準備在紫園留宿?每每阿婉慢吞吞地走過的時候,身邊總是會落有很多不明出處的視線,而她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在眾人的圍觀下依舊天天做著每日必做的三件事——吃飯、睡覺,還有……發呆。
託著頭,懶洋洋地靠在闌干上昏昏欲睡。阿婉眼裡顯然沒有幾分的焦點,腦袋裡空空的,對周圍偶爾有人路時投來的偷偷打量統統視而不見。
阮慕白那天之後也就一直再沒來過她這裡了,看來這次柳寒煙的情況的確是很嚴重啊,只是不知道這個柳小姐身上帶的到底是什麼病了。
想起那晚阮慕白的表現,阿婉實則萬分憂愁。這一愁,整個眉心就擰成了一個十字。難道這個男人真的是鐵了心要收了她?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答應了柳姨就這樣地羊入虎口了呀。
相比起來,珠兒這幾天就殷勤得多,把她照顧地是舒舒服服的,讓阿婉對這種的米蟲生活很是受用。後來才知道阮慕白之前收了離紅和念詞這兩個女人本來也就是做做柳寒煙的替代品,如此類推,估計所謂的把她“收了”,也總歸只是表面的功夫。這樣一想,阿婉頓時泰然了,每日吃喝照舊,過得逍遙無比。
阮慕白被柳寒煙這樣一鬧就沒再出現過,珠兒本來還擔心,後來才詫異地發覺阿婉居然對此無動於衷,甚至每天每天都讓人感到她過地似乎無比知足。雖說“知足常樂”,但阿婉這種有些“不尋常”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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