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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郎苦笑道;「小弟現在已想通了,只覺世情皆是虛幻,生生死死,也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是否能拿到解藥,小弟賣已不放在心上。」
他忽然說出這一番大道理,小魚兒瞪大了眼睛瞧著他,道:「你……你真的是江玉郎麼妙極妙極,江兄原來是個老和尚投胎轉世的。」
江玉郎又嘆了氣,道:「小弟雖已不再將這副臭皮囊放在心上,只不過……」
他轉頭瞧了鐵萍姑一眼,黯然道:「只不過她……她對我的恩情,卻令我再也拋不開,放不下。」
鐵萍姑痴痴地望著他,目中已是淚光瑩瑩,卻不知是鷲訝,是歡喜,是相信,還是不信?
江玉郎嘆道:「小弟經此一劫,再也無意與諸兄逐鹿江湖,只盼將恩仇俱一刀斬斷,和她尋個山林隱處,安安份份的度此餘年,可是…」他慘笑著接道:「可是小弟雖有此意,怎奈以前做的錯事頁在太多,小弟也自知魚兄絕不會就此放過我的,是麼川小魚兒正色道;「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江兄如此做法,小弟佩服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再找江兄的麻煩呢?」
江玉郎沉吟了半晌,緩緩道:「魚兄博聞廣見,想必知道野生蕈菌中有一種叫女兒紅的。」
鐵萍姑到這時才忍不住問道:「這女兒紅又是什麼?」
小魚兒道:「這女兒紅乃是生在極陰溼之地的一種毒菌,據說無論誰吃了,不出叄五天,就會得一種怪病。」
鐵萍姑道:「什麼怪病」
小魚兒道:「這種病開始時也沒什麼,只覺不過有些暈暈欲睡,精神恍惚,就好像得了相思病似的,除非每隔幾個月,能找到一株婆草連根吃下去,否則這相思病就要越來越重,不出一年,就完蛋大吉。」
鐵萍姑雖也覺得這名字取得妙不可言,有趣已極,但想到一個人若不幸吃下了這麼樣一粒毒菌,那可實在是無趣極了。
只聽小魚兒笑著又道:「此時此刻,江兄忽然提起此物來,難道是想要小弟也害一害這相思病麼?」
江玉郎這次竟連狡賴都沒有狡賴,很簡單地回答道:「正是。」
小魚兒卻笑了,道:「這麼珍貴的東西,一時之間,你能到那裡去找來給我吃?」
江玉郎道:「小弟若是去別處尋找,就算找個叄年五載,也末必能找得到,但湊巧的是,這附近就偏偏有一株,只要魚兄答應,小弟立刻就可去為魚兄掘來。」
鐵萍姑終於也忍不住失聲道:「你瘋了麼?怎麼能說得出這種話?他……他怎麼可能答應你?」
江玉郎也不理她,緩緩接著道;「魚兄想必知道,那惡婆草雖也和女兒紅一樣,十分稀罕珍貴,但卻可以用人工來培養的,而小弟又恰巧知道培養它的法子。」
小魚兒眼珠子直轉,竟沒有說話。
江玉郎又道:「這裡的事辦完之後,小弟就立刻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專心為魚兄培植惡婆草,魚兄若想身體康健,自然也就會好生保護小弟的性命了。」
胡藥師這才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盤,竟是要以這件事來要脅小魚兒,要小魚兒以後永遠不敢找他的航煩。
但這想法卻實在未免太天真了些,胡藥師幾乎忍不住要笑了出來,眼睛瞧著江玉郎暗笑道;「你難道以為小魚兒是呆子麼?這種事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答應的,何況這條比泥鰍還滑溜的小魚兒?」
只見小魚兒眼珠子轉了半天,笑嘻嘻道:「你信不過我,我又怎信得過你?我怎知道你會為我培植惡婆草,又怎知這惡婆草一定能吃到嘴呢」
江王郎嘆道:「小弟的病毒也一直不解,魚兄要殺我,還是容易得很。」
小魚兒道:「但我若找不到你呢?」
江玉郎笑道:「魚兄若真的要找,小弟就算上天入地,也躲不了的。」
像小魚兒這樣的聰明人,竟會問出這麼笨的兩句話來,江玉郎回答得更是妙不可言,說的話等於沒說一樣,而小魚兒卻偏偏像是相信了,只不過又問了一句:「我吃下了這女兒紅你就去救花無缺?」
江玉郎道:「小弟若是矢言背信,魚兄隨時都可要小弟的命。」
小魚兒嘆了口氣,道:「好,我答應你。」
小魚兒竟真的答應了他。任何人都不會答應的事,他竟偏偏答應了。
胡藥師呆呆地瞧著小魚兒,暗道;「瘋子,瘋子,這人原來是瘋子,別人說太聰明的人,有時往往會變成瘋子,這話聽來倒是一點也不錯。」
鐵萍姑也是目瞪呆,吃鷲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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