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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拙,被張佩綸這麼一鬧,不得人心了,估計被攪黃了,這下不僅今年三十人難招齊,恐怕朝廷以後也很難支援到美國的留學事業了,這正是我的揪心之處。長此以往,人才凋零,國將不國呀!”
宋驍飛看容閎的臉色又難看了,看樣子很傷心,於是拿李鴻章的話安慰他道:“小侄不才,在中堂大人身邊幫忙做事,我常聽他講,看一個人,不要聽他說了什麼,而要看他做了什麼。容大人是辦實事的,不要在意那些腦子進水了的迂腐官員了。”
容閎嘆了一口氣,說:“中堂大人倒是朝中少有的明白人呀。可惜,這大清官場,就是一臭茅坑,裡面的石頭大多又臭又硬呀。我年近半百,此生除了小女容蓉放心不下,也只想再為國家多培養一些睜眼看世界的人才,沒想到,思想的瘤毒這麼根深蒂固呀。你就算在中堂大人身邊,恐怕以後也會寸步難行。”
宋驍飛也意識到自己未來的路不會平坦,即便是劉銘傳,跟著李鴻章也難免受挫,這次在朝鮮和琉球立了那麼大的功,也還是沒能當上巡撫大員,李鴻章力爭,才被任命為督辦臺灣事務大臣。但人生就是一場不停的戰鬥,怕,你就先輸了。他還是極力安慰容閎,中國遲早會變強大的。兩人一聊,容閎發現眼前的年輕人不簡單,思想開放,志存高遠,懂外交,民做主的意識還很強烈,又一表人才,不禁心動了,等宋驍飛走後,他悄悄叫來寶貝女兒容蓉,問他對宋驍飛印象如何,“你們年紀相仿,要不,為父找人上門給你提親?”
容蓉心裡對宋驍飛早有好感,宋驍飛這次對她的父親又有救命之恩,心裡同意,但表面上還是表現得矜持,說:“女兒這年紀,在國內是不算小了。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
一聽這話,容閎知道女兒滿意了,便笑道:“你這麼說,倒像為父封建,在逼迫你一般,我可是在徵詢你的意見。”
容蓉說:“父親說笑了,我自然是同意的。”
容閎說“好”,擇日不如撞日,我馬上找人上門,和保恆兄商議此事。
下午,宋驍飛離開馬格里家後,走在路上,回想剛才和容閎的對話,感覺他對自己很滿意,他想,要是讓叔父袁保恆去找容閎說說,是否能把容蓉娶進門呢?想到這,加快了回袁府的步伐,就在這時,光天化日之下,他的大腦袋“砰”的被人從後面打了幾記悶棍,暈了過去。那一夥黑衣人拿著麻袋,把宋驍飛塞進去,扔到一個轎子裡,抬走了。
第十二章 清流的後臺
在晚清,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目無王法瞎胡鬧,在天子腳下吩咐家奴抓人,除了恭親王奕訢的大兒子載澂,就只有恭親王的女兒榮壽公主了。這次抓宋驍飛的,是榮壽公主。她在容家大院看到宋驍飛後,感覺他很面熟,就想把他抓來問問。
榮壽公主不只抓了宋驍飛,還讓人把他帶進了紫禁城的永福宮,她和守寡慧妃都住在這裡。
宋驍飛被從麻袋裡放出來後,見屋內的橫樑上都被漆成了金色和天藍色,椅子都雕刻精美的龍紋,左側立著一個高大的長頸瓷器瓶,上面彩繪華貴的紅牡丹,就知道來的地方不一般。他到過永福宮,想起來這就是了。
榮壽公主像一個判官,面色嚴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坐墊上金絲繡鳳栩栩如生。她懷裡抱著一隻白色捲毛狗,日本的貴賓犬,命令宋驍飛抬起頭來,兩眼像要看透他的心,道:“你老實說,前年冬天你是不是到過木蘭圍場的林海雪原,你是獵戶的兒子?敢說一句假話,把你剁了扔到菜市口喂野狗。”
這時,貴賓犬“汪汪”叫了兩聲,榮壽公主說:“乖,不是給你吃,我知道你只吃法國小牛排。”
宋驍飛當年騙榮壽公主說自己是木蘭圍場附近獵戶的兒子,誤入溫泉的,此刻見榮壽公主的語氣不那麼肯定,就故作驚訝,說:“公主認錯人了吧?我們之前沒見過呀,我跟公主的一位朋友很像嗎?”
“你還敢騙我!仔細瞧瞧,這玉墜可是你的東西?”榮壽公主把一塊祖母綠的玉墜扔到宋驍飛的身上。
那塊玉墜正是袁世凱抓周的傳家寶,剛還戴在宋驍飛的脖子上,榮壽公主的手下剛把他打暈了,摘下了交給了公主。宋驍飛拿起玉墜,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已經無法迴避了。知道已經抵賴不過,就承認了袁世凱的身份,但他想了想,又編了另外一個故事,說自己那天的確是和朋友打獵,迷了路才誤入木蘭圍場,只是怕連累自己的叔父袁保恆才沒有說實話。
榮壽公主說:“你竟敢欺騙本公主,我要處罰你。”
宋驍飛見榮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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