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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景當主持人當慣了,十分適應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微笑著跟眾人搖了搖手算是打招呼,然後吩咐徐方禮:“人鬼殊途,他們承受不住你的陰氣,容易傷身,你別再回來了。”
他才說了幾句話,徐方禮的身體就透明瞭幾分,臉孔扭曲得更厲害,卻顫抖著不肯出去。
院中眾人驚訝道:“你說什麼?徐大俠怎麼會是鬼?”
“你是哪兒來的,什麼時候進到這院裡的?”
“閣下莫非是道門高士?”
眾人議論紛紛,清景那邊卻忙著解救孟藏風夫婦,根本顧不上解釋。陸平原只好代他答道:“這位是我徒兒清景的父親,名叫應清光。他是為了尋子偷偷潛入熒惑山莊的,我當時在外面沐浴,都沒發現應公子潛入,可見他武功卓絕。”
眾人都自詡是江湖中絕頂的高手,可是誰也不知清景何時潛入山莊的。甚至在他開口之前,沒有一個人查覺到了他從房裡出來,這樣的輕功直可算作神乎其技。
今晚已經見到了狀若鬼魅的徐方禮,再有這個天外神仙似的人物,似乎也不用太驚訝?
這群武人湊在一起議論著徐方禮三人這撞了客似的鬼樣子,捎帶著也說了清景幾句。清景卻似什麼都沒聽見,從腰間香囊裡掏出一卷柔軟的皮革古書,準備用這書驅鬼。
若擱在平常,他就一劍砍過去了。他的飛劍是陰陽二氣和著本身精血煉成的,不管是人也好鬼也好都能砍得連渣都不剩。可現在沈老師收了文華宗的好處,答應給他們做廣告,他再收鬼就不能搞那麼暴力,而是要像文化人一樣拿那捲《春秋》施法。
這種文化人的高階東西他還不太會用,掏出來之後攤開文卷,將真元凝入聲音裡,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念到:“元年春王正月。”
隨著他的誦讀,一股金光便從紙面上冒出來,照亮了他蒼白的面孔。讀到王正月的時候,清景眼中的世界就像被割裂了一般,一邊是現在的院落,另一邊是古樸的宮殿,殿中高踞一名身著狐裘的年輕王者。
歷史的塵埃撲面而來,滿載著舊墨書香的氣味。隔著時光長河,那座宮殿的虛影漸漸與這個院落相重合,寶座上頭戴旒冠的王者長身而起,朝著徐方禮的鬼魂伸出了手。
聖言與王者之道疊加,歷史沉厚的偉力壓到徐方禮與孟氏夫婦頭上,壓得三人雙膝發軟,當場跪倒。徐方禮的融體在金光下漸漸凝固,轉實為虛,與書卷金光、帝王宮殿一同消失;而孟藏風夫婦呆滯的眼裡卻漸漸添了活氣,總算能再度感知外界了。
可是一醒過來,他們就面對了和知交好友的死別,眼睜睜看著徐方禮消失。白慕香略好些,孟藏風卻慟哭一聲,衝到徐方禮面前拼命去抓他。
清景手捧卷軸,看著它慢慢捲起,將空中虛幻殿閣和王者收回墨字。徐方禮也隨著大殿一起被吸進《春秋》裡,化作第一句下面的一行小字註釋:“王降於庭,收鎮徐方禮。”
龍皮寶卷捲起,庭院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孟藏風從頭到尾看見了徐方禮被收的過程,像瘋子一樣衝向清景,叫他把徐方禮不回來。
他的夫人倒是理智得多,在身後啜泣著低喊:“藏風,你理智些!徐兄的樣子的確有些不妥,你別為難那位公子!”
陸平原不得不出手把孟藏風拉開,攔在清景身前,替他解釋道:“兩位節哀,徐大俠恐怕已經不在了。方才他領著兩位出去,我等都阻攔不得,還是這位應清光應先生救了你們,你們千萬別誤會了。”
白慕香哭著說:“是是是,徐大哥今天的確奇怪,我本來看出來了。可是不知怎地,他朝我一笑,我就什麼都忘了,迷迷糊糊地跟著他就走……”邊哭邊朝清景這邊抱一抱拳,行了個江湖上的禮數。
老劍客封竹生算是這裡見識最廣的人,擠上來拱了拱手,問道:“敢問先生是幽師一脈還是天一脈?”
幽師和天一是什麼?
清景微張開嘴,世外高人的氣質差點打破了。幸虧他已經裝到爐火純青的水準了,手握《春秋》,張到一半的嘴抿了起來,淡淡一笑:“在下只不過是個讀書人,這本《春秋》是在下自文華宗得來的寶物,收鬼的是它,卻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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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竹生肅然起敬:“先生是世外高人,怎能與那等凡俗道士並論,是老朽孟浪了。”
眾人敬畏地看著他和他手裡的書,孟藏風也被妻子和別人勸明白了,走向清景抱了抱拳:“多謝應公子救了我夫婦,在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