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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生出一絲警惕來,悄然掃視屏風後面。他這個角度看不到剛才那件東西,可是把這房間重看了一遍,卻覺出了幾分不對。
水閣中關了一個人,據這位夫人說還關了不短時間,怎麼會這麼清淨爽潔?
一個兒女皆亡,被丈夫囚禁起來的女子竟還有心思點香插花?她被囚禁在這閣裡,恐怕窗子也常開,怎麼桌上看不到吃喝之物?這花根本不是應季能有的花卉,又實在太新鮮,這麼深更半夜地怎麼還像剛摘下來時一樣含苞待放……
封竹聲越想越不對,右手長劍在身前橫掃一圈,銳利的劍氣割斷屏風,露出了裡面那半個房間。
屏風內外簡直是兩個世界,那半個房間完全籠罩在陰影中,燭光都照不進去,灰沉沉地像是許久沒人住過。地上有一片打爛的盤子,盤裡滾出來些不知什麼菜飯,都已經幹成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米飯上鋪了一層白毛,還有細小的黑蟲子在上面爬來爬去。
一股腐爛的氣味撲面而來,刺激得老劍客的眼淚都從眼窩裡滾出來了。他眨了眨眼,又朝剛才看到異物的地方看了一下——
那裡掛著一個髒兮兮的、枯瘦伶仃的……人。
一個女人。
她的臉大半兒已經掉到地上,粘在骨頭上的血肉枯皺糾結,黑得發綠的肉上粘著髒黑的血,眼窩只剩兩個黑洞,從裡面爬出一條細長的肉蟲。
屏風倒地,恰好拍到了那具屍體,拍得它來回搖晃了起來。頂上拴的繩子風乾了幾個月,已經有些枯朽,晃了幾下便從中間斷開,那具乾屍咣噹一聲落到地上,砸起一地汙穢惡臭的塵地。
封竹生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往後退去,耳後卻吹來了一道細細的寒風,那位莊主夫人的聲音也幽幽響起。
“我本來不想這麼早就收了你的性命,老劍客你怎麼這麼不聽話,非要看到妾身這副枯朽之身?既然你看到了,就留下來陪我吧……”更銳利的陰風從背後襲來,封竹生及時打了個旋身,避開那迅捷無比的一擊,眼前卻對上了一具和地上乾屍一樣恐怖的骷髏。
“你!你也是鬼!”封竹聲倒退兩步,腳心忽然踩到一片黏糊柔軟的東西,另一隻腳卻被略高的骨架磕了一下,想退都退不開。
羅夫人那張鬼面逼到他面前,幽怨地說道:“其他人都是被活生生投入劍爐裡的,屍身燒成了灰,死後面目也和生前沒有區別,唯有妾身變成了這副模樣,又被鎖在閣中出不去,只能日夜號哭。”
她的聲音淒厲,令人聞之心酸,那張臉卻猙獰恐怖到了極點,站在整潔明麗的房間裡,相形之下越發詭異可怖。
封竹生汗毛直豎,拼力運起內力,蒼老的身體裡猛地爆發出比年輕人還強的力道,一劍劈向眼前的羅夫人。同時他以左腳為軸向門外轉了半圈,縱輕功奔向敞開的房門,打算先逃出這房間。
然而他的劍劈到骷髏頭上,卻像劈進泥裡一樣順暢地滑了下去,被胸骨緊緊夾住。腳下踩的那踩柔軟爛肉像膠一樣粘住他的鞋子,蠕動著裹上來纏住他的腳踝。
老劍客身子一下失衡,左膝狠狠跪到地上,劍也脫了手。
他右手支地,正要將上半身拔起,一隻枯黃髒汙的骨爪便抓住了他的兩腮,微一用力,便抓破皮肉。傷口卻沒有血滴落,流出一絲便被那鬼身吸收一絲,羅夫人的臉也漸漸生出了點好肉。
她抓著封竹生站起來,呵呵冷笑:“我本想讓你幫我的身體搬到劍廬燒了,現在看來倒不用,吃了你的血肉,我就能恢復不少了。”
她黑黢黢的兩人排牙齒張開,頜骨上還纏著未爛盡的血肉,右手五根長長的手指岔開,搭在封竹生心口,指尖稍一用力就捅破了皮肉。
封竹生心口一陣冰冷,腦中走馬燈一般閃過這輩子起起落落的無數畫面,最後咧嘴一笑:“你莊裡就算都是鬼,至多也就殺我一個老頭子,那位應公子算無遺策……”
才說到應公子,空中就傳來一道宏大清良的聲音,正是清景在給全莊的鬼講他的植入廣告注意事項,要他們爭取最後一個無期機會,自恃爭不到的就老老實實中止犯罪,不然他就要殺鬼祭劍了。
封竹聲朗聲大笑,對著羅夫人那張算不得臉的臉狠狠啐了一口:“聽到了嗎?有應公子在,我等生人就不會被你們這群鬼魅殘害!你有本事殺了我,自己也難逃一死!”
他也有幾分見識,知道清景肯定是用什麼秘法傳音,並不是真的在近處說話,這聲音雖然傳到耳朵裡,人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過來。
但從這段話裡能聽出來,除了徐方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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