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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且顧眼下,”霍柯說,“人家看到好端端的車被凌遲割碎,一定會以為我們是心理變態。”
姜鵬突然仰天長嘯:“天,為什麼那家人丟的不是奇瑞QQ而偏偏是帕薩特?”
我連忙噓地一聲:“小聲點!”
九“我們搬家吧,”陳朝暉低聲說,“我不敢再在這裡住下去了,簡直是一場惡夢。”
其他人也深有同感。我說:“我這就上網看去。”
“什麼條件都別講了!”王睿說,“只要能儘快搬離這裡就行了。”
我於是上網搜尋房源,當天下午就和陳朝暉一起去看房。兩個人一夜未睡,黑著眼圈,向這家房主抱怨原來的住地是如何令人不堪忍受。
“樓上的卡拉OK剛唱完,樓下兩口子就開始打架摔東西,我們怎麼休息?怎麼幹活?”陳朝暉可憐巴巴地說,“上門提意見,找居委會,連110都打過,一點用也沒有。”
“我們下個月開始有一筆量大時間又緊的活,”我趁熱打鐵,“這樣下去肯定完蛋。我們什麼也不挑了,能讓我們早點搬進去住就行。”
“現在的某些人真是缺德!”新房主一臉的同情,“還建設文明社會呢,丟人!”
他很爽快地說:“房子早就拾掇好了,你們如果現在能付定金,我馬上把鑰匙給你們。全部的租金可以月底再付。”
二人大喜過望,迫不及待地答應了,趕忙打電話讓王睿等人聯絡搬家公司。
搬家公司說,時間太緊,沒法安排。王睿大倒苦水,並且主動提出加錢,爭取到了第二天下午派車。
於是又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家。一天一夜未睡,所有人都疲憊不堪,真是累壞了。大家抓緊下午的時間睡了幾個小時,準備連夜把東西全部打包。
我終於決定把那些舊雜誌連同一堆其他的破爛統統扔掉。我心裡以為,倘若不是為了給這些雜誌找地方,他們未見得會注意到那個陳舊的書櫃,並且把裡面的木頭人像取出來。那樣的話,興許這一系列的怪事都不會發生。何況,搬家是一件如此折磨人的事情,能少帶點東西就少帶點。
其他人也是類似的心思,只要能開始新的生活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一邊收拾,我一邊想,這櫃子的出現,究竟代表了什麼呢?貪婪?慾望?佔有?破壞?它彷彿只是不帶目的——無所節制地攫取,既不考慮動機,也不考慮後果。
我又想,這櫃子和它的主人——那個老頭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呢?是老頭親手造出了這個櫃子,還是櫃子召喚來了老頭?老頭又為什麼要雕刻自己的木偶放入其中呢?
——難道他想和這櫃子融為一體?
正在胡思亂想著,門被推開了,霍柯闖了進來。我驚訝地發現霍柯似乎牙關都在發顫。
“櫃子!櫃子!”霍柯只知道胡亂朝著陽臺的方向指指點點,卻說不出具體的事情。
我心裡一沉,知道又出事了。快步走到陽臺,卻見王睿等人也聚在那裡,一個個面色蒼白,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懼意。
櫃子在響。
這大概是眾人第一次親歷櫃子“吞吃”物品。只聽見裡面發出一陣幽咽的聲響,彷彿風吹入一個深深的空洞,又彷彿是某種不知名的野獸在發出垂死的悲鳴。聲音並不大,卻如利齒一般啃齧著每一個人的心。其間,還夾雜有一陣輕微的斷裂聲和擠壓聲,眾人卻無法分辨那是什麼。
陳朝暉熟悉電影,想起了當年的災難片《龍捲風》。據說錄音師為了營造出龍捲風風眼咆哮的聲音,曾煞費苦心,混合了多種聲音,連野駱駝的鳴叫聲都用上了。但陳朝暉想,無論怎樣的風眼的聲音,也不會有這書櫃裡若有若無的低響更令人膽戰心驚。
最終,聲音越來越輕,漸漸止息。但眾人的鼻端,卻隱隱聞到一股血腥味,而且越來越濃。
那血腥味,是從書櫃裡面透出來的。
我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心臟如同打鼓一樣在胸腔裡跳動著。
這次裡面又是什麼東西?
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沒有勇氣動彈。最後王睿說:“躲也沒用,怎麼也躲不過的。”還是他伸出手,把櫃門拉開了。
十隻眼睛一齊死死地盯著櫃門裡。
櫃子裡有一個人。
——一個男人。
一個四肢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摺疊在一起的男人,斷裂的關節戳破皮肉露在外面,鮮血正汩汩地流出。濃重的血腥氣開始散佈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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