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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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男僕喬治進了屋。
“是所羅門。利維先生的電話,先生。”
“是嗎?”赫爾克里·波洛說道。
“他感到萬分遺憾,今晚不能到您這裡來,他得了重感冒臥床了。”
“他不是患流行感冒,”赫爾克里·波洛說,“他只是受風,比較嚴重而已。人們常常以為自己感冒了,聽上去嚴重些,更能贏得別人的同情。要是說受風了就難以獲得朋友們那麼多的憐憫和關心。”
“反正他是不來了,您說什麼都行,真的,”喬治說,“頭腦受風很容易傳染。您要是染上了就糟了。”
“那就更讓人覺得煩悶了。”波洛表示同意他的觀點。
電話鈴又響起來。
“又有誰感冒了!”他問。“我沒有約別人。”
喬治向電話走過去。
“我來接,”波洛說。“肯定也沒什麼意思。不過——”他聳聳肩,“—可以消磨一下時光。誰知道呢?”
喬治回答說“很好,先生。”然後退出去。
波洛伸手拿過聽筒,鈴聲戛然而止。
“我是赫爾克里·波洛”他莊嚴地宣佈,想要給對方留下深刻的印象。
“太好了,”一個聲音急切地說道。是個女人的聲音,有些喘不過氣來。“我還以為你肯定出門了不在家。”
“為什麼?”波洛問。
“我總覺得如今事事叫人沮喪。往往你迫切想找某個人,你覺得一分鐘也等不了了,可還是不得不等。我想要馬上找到你――急得要命。”
“那您是誰?”赫爾克里·波洛問。
那個聲音,那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吃驚。
“你難道不知道?”口氣顯得難以置信。
“啊,我聽出來了,”赫爾克里·波洛答道。“你是我的老朋友,阿里阿德理。”
“我的處境糟透了。”阿里阿德理說。
“嗯,嗯,我聽見了。你是不是跑步了?簡直上氣不接下氣,是嗎?”
“沒有跑步,我太激動了,我能不能馬上來見你?”
波洛等了幾秒鐘才回答,他的朋友奧列弗夫人聽起來情緒萬分激動。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她肯定要在這裡呆很長時間訴說她的悲傷、仇恨、沮喪及所有叫她難受的事。一旦進了波洛這方聖土,想要讓她回家是難上加難,不來點不禮貌的措施騙她出門是不行的,叫她激動的事不計其數,常常讓人無法預料,因而跟她討論起來不得不仔細點。
“有事讓你感到不安?”
“是的。我真的很不安,不知怎麼辦才好。我不知道――噢,我頭腦一片空白。我只覺得非要告訴你—-告訴你發生的一切不可,因為你是惟一也許知道該怎麼辦的人。你也許知道我該怎麼辦,我來好嗎?”
“當然囉,那當然囉,我很高興接待你。”
對方重重地扔下話筒,波洛叫來喬治,思索了…會兒,然後叫他準備檸檬大麥茶、苦檸檬汁,又讓他給自己端杯白蘭地來。
“奧列弗夫人大概十分鐘以後到。”他說。
喬治退下,他端回來…杯白蘭地給波洛,波洛滿意地點點頭,喬治接著又端來不含酒精的飲料,別的奧列弗夫人可能都不喜歡。波洛輕輕地呷了一口白蘭地,在酷刑就要降臨之前趕緊給自己打打氣。
他自言自語地說:“她那麼神經質真令人遺憾。不過她的想法常常有獨到之處,也許我對她要來跟我說的事情會感興趣的。也許—”他沉思片刻,“――今晚也許很帶勁,也許無聊透頂。那麼,還得冒冒險。”
鈴響了。這次是門鈴。不是輕輕地摁一下,而是用力摁著不放,純粹在製造噪音。
“她興奮得過了頭。”波洛說道……
他聽見喬治走過去開門,沒等通報,起居室的門開了。阿里阿德理·奧列弗闖了進來,喬治緊跟在她身後,抓著漁民戴的防水帽及油布衣之類的東西。
“你穿的究竟什麼呀?”赫爾克里·波洛問,“讓喬治給你拿著。太溼了。”
“是很溼,”奧列弗夫人說,“外面溼得很。我以前從沒有多想過水。想起來真可怕。”
波洛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
“喝點檸檬大麥茶吧,”他說,“或者勸你來杯燒酒?”
“我討厭水。”奧列弗夫人說。
波洛吃了一驚。
“我討厭。我以前從來沒想過,水能用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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