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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拉住他說道:“別去,姚京他爹孃現在正看咱們這幫人不順眼呢,剛才我要不是拎著雞蛋去了,非得把我罵出來不成,走走,晚上在十字街奶奶廟那裡集合,姚京他們一家子今晚上要給奶奶廟磕頭請罪,剛才姚京爹說讓咱們這幫人也去磕頭請罪去呢。”
“啥?磕頭請罪?扯淡!”陳金不屑的啐了一口唾沫,“晚上去了我也是看新鮮,讓我磕頭請罪?門兒都沒有!”
“可不是嘛,我也這麼想的。”在陳金面前,我一向不會拉下面子來,說話時那也是理直氣壯,豪氣沖天。
陳金掏出煙來遞給我一支,倆人揹著風掏出火柴點著了,一邊走一邊嘮了起來,陳金說:“銀樂,剛才路過奶奶廟時,那裡圍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好像是奶奶廟裡面被人給砸了個稀巴爛,嘿嘿,還真有比咱哥們兒膽子大的人啊。”
“切,差點兒沒把賓子給嚇的尿了褲子。”我得意的說道:“我告訴你可別出賣兄弟,那事兒是我乾的!”
“嗯?啥時候?”
“就晌午從你們家出來回家的時候,要不是賓子攔著我,我還打算在裡面給它放把火燒了呢!”
“我操,你還真敢啊?”陳金有些吃驚的看著我。
“小意思!這有什麼啊?”我洋洋得意。
“佩服佩服!”陳金很真誠的說。
“一般般。”我更加得意。
走到東渠邊的時候,天空中飛起了雪花,有幾片雪花落在了我的臉上,冰涼的寒意讓我從自得中清醒了不少,心裡頓時想起了姚名堂的那句話,鬧大了會出人命,真有這麼邪乎麼?要不要開導下兄弟們,尤其是陳金,晚上真就給老奶奶廟磕頭請罪,以防萬一?
就在我正想著這事兒的時候,陳金突然說道:“嗨,快看,那條青長蟲,他奶奶的,還真有啊!”
我急忙順著陳金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條青蛇高昂著腦袋盤在渠邊的一叢乾草間,分著叉的小細舌頭快速的伸縮著,亮晶晶的小眼珠瞅著我們倆,我只覺得後背一陣麻酥酥的涼意傳來,忍不住打了個顫,操,真他媽邪門兒了!
“哎銀樂,你不是說它能斷了自己接上麼?咱再弄斷它,看看它怎麼接上的。”陳金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地上揀了塊兒半截磚,貓著腰向那條青蛇走了過去。
我很想喊住他不要,可是我想不出既可以保住面子,又能阻止陳金的話來,只是那麼呆呆的注視著陳金向那條蛇靠近。那條蛇似乎也感覺到了陳金來者不善,高昂的蛇頭迅速低了下去,盤著的身子一抖,極其快速的向渠邊那一堆稻草裡鑽去。
“哪裡逃!”陳金興奮的大叫一聲,手上用力,那半截磚飛速的砸了出去,極其準確的砸到了青蛇的身上,一聲悶響,在被薄雪覆蓋了一層的稻草上濺起一片並不大的血花,那青蛇被陳金奮力一擊,砸成了兩截,兩半截身子痛苦的不住扭動,陳金跑上前去,一腳踩在青蛇頭上,拎起旁邊的磚頭,再次用力砸向那不住扭動著的蛇身上,噗噗幾聲悶響過後,脆弱纖細的蛇身被陳金砸成了好幾段。
陳金抬腳鬆開了蛇頭,那蛇頭被陳金踩進了雜草和泥巴里,有些變形,舌頭的伸縮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奄奄一息的樣子。陳金扔了磚頭,拍了拍手說道:“我倒要看看,這長蟲它怎麼把自己接上的。”
不知道為什麼,當時的我心裡忽然很是可憐那條青蛇,甚至覺得陳金有些殘忍,有些過分,我走上前兩步,看著在雜草和積雪當中一動不動的幾截蛇身,苦笑著說道:“金子,你可真夠黑的。”
“嗯?”陳金疑惑的看了看我,笑了起來,“瞧不出來哈,銀樂你還有這份兒愛心呢,得了吧你,要不是你說這長蟲能自己個兒接上,我至於弄斷它麼?奶奶的,我就得看看這長蟲能有多大本事,它還真成了精了……”
陳金的話沒有說話便止住了,我也瞪大了眼睛,兩個人徹底懵了,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只見那蛇頭微微的扭動了幾下,舌頭的伸縮速度加快起來,似乎那兩隻小眼睛也開始使勁兒轉了幾圈,隨即那幾截斷了的蛇身竟然緩緩蠕動著靠近,再靠近,然後從斷裂處很自然的對接,傷口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恢復著,不一會兒,也可能很長時間,我們倆看傻了吧?總之那條青蛇終於恢復了原先的模樣,甚至身上連斷裂的傷口都沒有,青蛇的身子接好之後,在雜草和積雪當中打了幾個滾兒,然後蛇頭高高的昂了起來,怒目瞪視著我們倆,我們倆傻乎乎的看著它。
就這樣靜靜的注視了一會兒,青蛇終於放下了高昂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