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驚天墜,質子談(5K)(第4/5 頁)
做出同樣的選擇,走向同一條道路,臣自知沒有陛下這樣的雄才大略與堅韌心性,所求的,無非也只是‘安身立命’四字而已。”
“卻不知,陛下今日突然跟臣提起這些陳年舊事,是有何用意?”
這套說辭,驪陵君顯然已經演練過許多遍,說起時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的異樣情緒,就像是真心實意地在稱讚、羨慕著元武皇帝,同時又在為自身的處境而感到悲哀無奈一般。
他的聲音溫和而又富有磁性,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很容易便能令人心生好感。
“呵,你倒也不必如此自謙。”
元武皇帝輕笑了一聲,對於驪陵君這番“肺腑之言”,他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只是繼續開口問道:“熊悍,你可知為何同是質子,朕卻可衝破重重阻礙,歸國繼承帝位?”
“熊悍”這個名字,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叫過了,以至於驪陵君在乍一聽到時,都不由得微微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自己的本名,面上亦是流露出幾分唏噓追憶之色。
不過,他也並未就此多說什麼,只是很快便收拾好了心情,重新低下頭去,琢磨著作出回覆道:“因為陛下是嫡出的大皇子,本就有著繼承大秦帝位的資格與名分。”
“而臣雖然亦有著楚之王子的身份,卻不過只是一介庶出,向來不受父皇喜愛,在朝中亦無什麼根基勢力,即便歸國,也難以改變什麼,更不用說是染指那至尊之位了。”
這套說辭,同樣也在驪陵君的心中轉過無數遍,早就已經爛熟於胸,此刻說來,亦是無比的順暢自然,沒有半分的遲疑與停頓。
“雖說是庶出的楚王子,可現在楚國尚存的十五位王子,又有哪個不是庶出?”
“從這個角度來看,你熊悍本不也是毫無機會,否則,又怎麼在長陵的這些年來,如此費心費力地招攬門客,結交朝臣,積蓄力量?連外面流傳的名聲,都近乎與我大秦十三侯同列了。”
元武淡淡地瞥了驪陵君一眼,感受著對方瞬間的情緒變化,以及其頭髮上用於染黑的藥物香氣,知曉他在最近幾日,實是憂愁到了白髮暗生的地步,不由輕笑著搖了搖頭,繼續悠悠道:
“其實,你的所作所為,朕一直都看在眼裡,也並未過多幹涉,畢竟,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你既身為楚帝之子,自然不可能真的甘心永遠留在長陵,當一世的質子。”
“只可惜,若是再在這裡久待下去,當那趙香妃的子嗣正式出生,被你父皇定下太子之位,為消除潛在的隱患,縱是遠在數千裡外的質子,也未必能夠倖免於難。”
“你的處境,可說是已經危如累卵,朝不保夕了啊……”
“一道旨意傳來,強令你自盡,或是楚國朝中有人進讒,說你在長陵結交秦臣,蓄養死士,意圖不軌,那又該如何是好呢?多半,也只能步你五兄、十一弟的後塵了吧!”
此言一出,驪陵君的身體亦是猛地一顫,顯然是被元武說中了心中最為憂慮之事。
秦諜聯合兩名楚皇子在郢都作亂,跟諸多重臣要員一併被誅殺的大事,雖相隔甚遠,亦有封鎖不外洩之勢,可時間一長,訊息究竟還是傳了過來。
只是因驪陵君被鄭袖派人滲透似篩子般、許多門客其實就是膠東郡中人的緣故,落入他耳之時,已被做出了些許細節上的改動與誤導引誘。
再加上重金買通了府上的幕僚,在作出分析時,合理“推測”出這應該是楚帝獨寵的趙香妃,因為獲得了新任“國師”的秘藥,終於懷上了孕,儼然已是預訂了自己孩子的儲君之位。
只是為了確保將來年幼的太子即位後,有威脅性的皇兄們不會仗著年長與修為暫時領先,聯合起來發起叛亂,或是被朝臣們擁立,所以才提前下手為強,設計製造了這起驚動朝野的大案。
而接下來事情的走向,也似乎在驗證著這一“推測”的正確性。
在那兩名皇子伏誅後不久,楚帝便對趙香妃一系的黨羽大肆封賞,甚至連境內的趙國遺民都得到了不小的恩蔭,一時間權勢滔天,如日中天。
先入為主,再加上一系列真假難辨的新訊息傳來,直讓驪陵君憂心如焚,徹夜難眠,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這些年越是經營得風生水起、聲名遠播,當此時局之下,卻越發成了貼著身子的催命符。
甚至,就在昨天夜裡,驪陵君最為倚重,也是府上唯一的一位來自楚地的宗師級供奉,亦是留下了一封語帶機鋒的密信,就此失去了蹤影。
雖然這個傢伙,實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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