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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他一向冷靜穩定的手指頓在了弦上,微微顫抖——
“靖姑娘,請用這個給紅塵治傷罷。”他起身推開琴,走到了緋衣女子身前,從懷中拿出一隻玉匣遞給了她,然後轉身就走。
阿靖開啟了那個白玉匣子,即使冷靜如她、竟然忍不住低低驚呼了一聲:
一朵淺碧色的花,在匣中凝固的怒放。
躑躅花。
竟然是碧落視為生命的那朵躑躅花?!……
碧落走出門去,生怕自己一回頭,便會改變主意。
那一朵花,就讓它永遠的綻放在自己的夢裡吧!
小吟、小吟……蒼茫海里的躑躅花已經開了一年又一年,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尋找,可是你又在何方?天地茫茫,恐怕,我們是再也相見無期了。
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垂楊紫陌洛城東。總是當時攜手處,遊遍芳叢。
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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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指間砂——碧落篇
第四篇:碧落
如果有一天,我喜歡的女孩兒不見了,我就是把整個江湖翻過來,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把她找出來。
嗯……那你說,她是會在碧落呢,還是黃泉?
自然是在碧落,仙女是不會去黃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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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外的官道上,數匹馬急奔而來,馬蹄在暮色濃重的郊外敲擊出空空的回聲。
古城上方,一彎新月靜靜勾起滿天流霜,俯視著大地。
當先的一人,緋衣長髮,卻是個女子。她率先在城門外的長亭邊上勒住了馬,抬頭望著城中的闌珊燈火。晚風吹起了她臉上的輕紗,面紗後,她的眼神雖然明澈冷漠,卻已經帶了微微的疲憊之意。
四天來一路馬不停蹄的奔波,從杭州經雁蕩到泉州,沿路還收服蕩平了一些小門小派,入暮時分來到泉州城外,大家都已經是有了些微的倦意。
然而,看著城外官道邊,那空無一人的長亭,所有人的眼光都微微一怔——
沒有人……居然沒有人來迎接?
緋衣女子在城外勒住馬,看了一眼隨行的人。其中一名中年人會意,一揚手,袖中一支小箭沖天而起,直射入夜空,在極高處才引爆,綻放出一朵奇異的藍色菊花來。
光芒一閃即逝。一行人馬也不再說話,一起駐馬在城門外靜候。
一柱香以後,天色已經幾乎完全黑了,城門也即將關閉,然而,一群等待的人看向城中,那條官道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怎麼碧落護法還不來?”終於,隨行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出聲,大為不滿,”明明預先通知了他、靖姑娘會來泉州,如今見了藍火令也不趕過來,架子大的很啊。”
緋衣女子沉吟著,並沒有回答,只是凌厲的橫了那個多嘴的下屬一眼,讓他即刻住口。
“天色不早,我們先進城去吧。”阿靖不易覺察的輕輕嘆息了一聲,吩咐下屬。
大家默不做聲的繼續趕路,然而,每個人心中卻是震驚而疑慮的——聽雪樓的下屬,哪怕是四護法,見了藍火令而不即刻趕來謁見,都是被視為大不敬的行為!
而且,半年前聽雪樓剛平息了二樓主高夢非的叛變,四護法之一的碧落、以前作為二樓主麾下的直系下屬,能在叛亂後繼續被蕭樓主留用,已經是額外的寬容了,以後所作所為更應該小心才是——而如今他這樣的舉動,豈不正是取禍之道麼?
然而,一貫為人嚴厲不容情的靖姑娘,眼睛裡卻沒有絲毫凌厲的光,反而似乎料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黯然。
“拜見靖姑娘!”
找到聽雪樓在泉州新設立的分樓時,已經是午夜時分。一行人風塵僕僕的從馬上下來,看守泉州分樓的聽雪樓弟子脫口驚訝的喚了一聲,立刻俯身行禮,同時略帶驚慌的稟告:”靖姑娘少坐,屬下……屬下立刻去通知碧落護法!”
這一次,由碧落護法帶領,聽雪樓經過一個多月的苦戰,終於攻下了泉州的幻花宮,為將來對付滇中拜月教建立了前方的據點。
緋衣女子淡淡看了屬下一眼,擺了擺手:”不用了,我自己進去找他……你們剛攻下了幻花宮,也夠累的了,現在該是休息的時候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率先走入了庭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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