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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的界限——有著水漾的過去被封在界限的那一端;而有著水漾的未來,不知會遺落在何方。
大一新生無論在繫上、社團裡都萬般受寵。和顏悅色的學長姐不時噓寒問暖,生怕有照顧不周的地方,當然,絕大部分的目的都是為了從年幼無知的新鮮人身上榨取經費。
羅映雪一連數天接到一位自稱是南友會學妹的電話,殷勤請她參加迎新茶會。她曉得已經大四的羅映韜不可能在那種場合出現,因而放心地到會場晃晃。
迎新茶會上,有不少男生虎視耽耽地尋找目標,自然也有很多女生盡情展現她們的魅力。羅映雪只隨便穿了件棉質T恤和運動褲,在一堆光鮮亮麗的女孩間並不起眼,連一個過來招呼一下的學長姐都沒有,她只好百無聊賴地在角落裡的一張空椅子坐下,覺得自己被那位熱情的學姐騙了。
她坐下後,突然看到隔壁坐的竟是她國中同班三年的同學,嚇了她好大一跳。
“嗨,桑小嫻。”
在桑小嫻面前,她從來不敢放肆,本來習慣拍拍別人肩膀表示友善的手也硬生生地在半空中縮回來。桑小嫻堪稱廣達中學繼羅映韜之後的金字招牌,她以第三類組的榜首考上T大醫學系,成了校方今年招生的宣傳重點。巧的是,她和羅映韜都生了一張明星臉,為廣達中學的招生簡介增色不少。而他們兩個,一個是社會組的榜首,一個是自然組的榜首,中學六年都就讀同一所學校且未上過補習班,洋洋得意的校長因此大言不慚地宣稱廣達的師資不論在文科、理科方面皆是全臺灣第一,囂張的程度讓羅映雪都深感羞愧。
桑小嫻也很驚訝,愣了會兒才濟出一絲生澀的笑容。
羅映雪和桑小嫻同班了三年,卻談不上有什麼交情。此刻,在鬧烘烘的氣氛下,橫亙在她們之間的沉默格外顯得突兀,時間一久,羅映雪不免感到有點不自在。
“啊,我看到一個高中同學了,我過去打一下招呼。”她結結巴巴地道,比著遠處一個短髮女孩,心裡明白桑小嫻一定一眼就看穿這是她的藉口,但兩個人相對無言實在尷尬,她主動求去,或許桑小嫻也鬆了一口氣吧。
“喂……”桑小嫻欲言又止地叫住她。
她頗為驚詫地回頭,無言地詢問她的用意。
桑小嫻又猶豫了會兒,不知如何把話說出口。這時,一個高大斯文的男孩子朝她們走過來,成熟穩重的姿態迥異於一般的毛頭小子。
羅映雪認得他,他們兩個還挺“有緣”的。他是她在繫上的直屬學長,也是南友會的會長,而最不幸的一點是他姓曹。
“你是羅映雪吧?”曹靜言明明確定她的身分,但今天是兩人初次交談,是以他仍用禮貌的疑問句作為開場白。“葦杭託我拿給你的。”他將一個精緻的紙袋交到她手上。
說到他這個弟弟,到南非三年,其實已和他生疏許多。一個多月前,他看了繫上新生的名單後,忍不住打越洋電話戲弄他。
“葦杭啊,我今年收了一個很可愛的小學妹喔。”
“我叫媽來聽,她可能比較有興趣。”曹葦杭悶悶地回了句。對於老哥、老姐當年陷害他離開臺灣的事,他至今仍耿耿於懷,老哥一提到“臺灣可愛的女生”更觸痛了他的傷心處。
“那個小學妹叫作羅映雪,我一直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可是又記不得在哪裡聽過……”事實上,老媽八月初就千叮萬囑地要他去查查小弟的心上人考上了什麼學校,誰曉得事情會那麼湊巧呢?
“映雪?!”曹葦杭驚叫一聲後,態度馬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話題猛繞著他的校園生活轉,教他哭笑不得。
羅映雪開啟袋口,好奇地翻了翻。紙袋裡是一件手工刺繡的背心和一件同花色的長裙,帶著濃濃的民族風味,大概是曹葦杭在南非買的吧。
“你是桑小嫻吧,全南友會都在訴說你的光榮事蹟,歡迎你加入。”曹靜言撇下羅映雪,對桑小嫻微微一笑,話裡淡淡的調侃使他看起來多了份親切感。
“我只是過來看看。”桑小嫻敷衍地扯了下唇角。
“是嗎?你似乎中途才進來,我為你補述一下我們這學期的活動內容好嗎?”曹靜言對她漫不經心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杵,依舊風度翩翩地笑著。
曹家的男孩子脾氣倒都不錯。被冷落在一旁的羅映雪心裡暗忖,渾然沒意識到自己是個礙眼的電燈泡。
“沒興趣。”桑小嫻很不賞臉地聳了聳肩。她今天是專程到這兒來和羅映雪“不期而遇”的,要不然以她從小就稱不上合群的個性,人多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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