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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骨,赴湯蹈火,那也是應
該的。”包惜弱道:“只盼儘快殺了那大壞人段天德,給鐵哥
報了大仇,我這就從他於地下。”想到這裡,又垂下淚來。
兩人行了一日,晚上在長安鎮上投店歇宿。顏烈自稱夫
婦二人,要了一間房。包惜弱心中惴惴不安,吃晚飯時一聲
不作,暗自撫摸丘處機所贈的那柄短劍,心中打定了主意:
“要是他稍有無禮,我就一劍自殺。”
顏烈命店伴拿了兩捆稻草入房,等店伴出去,閂上了房
門,把稻草鋪在地下,自己倒在稻草之中,身上蓋了一張氈
毯,對包惜弱道:“娘子請安睡吧!”說著閉上了眼。
包惜弱的心怦怦亂跳,想起故世的丈夫,真是柔腸寸斷,
呆呆的坐了大半個時辰,長長嘆了口氣,也不熄滅燭火,手
中緊握短劍,和衣倒在床上。
次日包惜弱起身時,顏烈已收拾好馬具,命店伴安排了
早點。包惜弱暗暗感激他是至誠君子,防範之心登時消了大
半。待用早點時,見是一碟雞炒乾絲,一碟火腿,一碟臘腸,
一碟燻魚,另有一小鍋清香撲鼻的香梗米粥。她出生於小康
之家,自歸楊門,以務農為生,平日吃早飯只是幾根鹹菜,半
個鹹蛋,除了過年過節、喜慶宴會之外,哪裡吃過這樣考究
的飲食?食用之時,心裡頗不自安。
待得吃完,店伴送來一個包裹。這時顏烈已走出房去,包
惜弱問道:“這是甚麼?”店伴道:“相公今日一早出去買來的,
是娘子的替換衣服,相公說,請娘子換了上道。”說罷放下包
裹,走出房去。包惜弱開啟包裹一看,不覺呆了,只見是一
套全身縞素的衣裙,白鞋白襪固然一應俱全,連內衣、小襖
以及羅帕、汗巾等等也都齊備,心道:“難為他一個少年男子,
怎地想得如此周到?”換上內衣之時,想到是顏烈親手所買,
不由得滿臉紅暈。她半夜倉卒離家,衣衫本已不整,再加上
一夜的糾纏奔波,更是滿身破損塵汙,待得裡外一新,精神
也不覺為之一振。待得顏烈回房,見他身上也已換得光鮮煥
然。
兩人縱馬上道,有時一前一後,有時並轡而行。這時正
是江南春意濃極的時光,道旁垂柳拂肩,花氣醉人,田中禾
苗一片新綠。
顏烈為了要她寬懷減愁,不時跟她東談西扯。包惜弱的
父親是個小鎮上的不第學究,丈夫和義兄郭嘯天都是粗豪漢
子,她一生之中,實是從未遇到過如此吐屬俊雅、才識博洽
的男子,但覺他一言一語無不含意雋妙,心中暗暗稱奇。只
是眼見一路北去,離臨安越來越遠,他卻絕口不提如何為己
報仇,更不提安葬丈夫,忍不住道:“顏相公,我夫君的屍身,
不知落在哪裡?”
顏烈道:“非是小人不肯去尋訪尊夫屍首,為他安葬,實
因前日救娘子時殺了官兵,眼下正是風急火旺的當口,我只
要在臨安左近一現身,非遭官兵的毒手不可。眼下官府到處
追拿娘子,說道尊夫殺官造反,罪大惡極,拿到他的家屬,男
的斬首,女的充作官妓。小人死不足惜,但若娘子無人保護,
給官兵逮了去,遭遇必定極慘。小人身在黃泉之下,也要傷
心含恨了。”包惜弱聽他說得誠懇,點了點頭。顏烈道:“我
仔細想過,眼下最要緊的,是為尊夫收屍安葬。咱們到了嘉
興,我便取出銀子,託人到臨安去妥為辦理。倘若娘子定要
我親自去辦這才放心,那麼在嘉興安頓好娘子之後,小人冒
險前往便了。”包惜弱心想要他甘冒大險,於理不合,說道:
“相公如能找到妥當可靠的人去辦,那也是一樣的。”又道:
“我丈夫有個姓郭的義兄,同時遭難,敢煩相公一併為他安葬,
我……我……”說著垂下淚來。
顏烈道:“此事容易,娘子放心便是。倒是報仇之事,段
天德那賊子是朝廷武將,要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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