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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展開; 最外層花瓣的底部是湛藍的,往上則漸漸褪色,有一圈接近白的鑲邊; 那種白非常微妙; 不是純白; 冷冷的、濛濛的; 像天光渺茫時遙遠的地平線。深色花心處則閃爍著細碎的銀色小亮點; 像星空; 花瓣那多種層次的藍,則恰好是行星沃託上一天之內天空的顏色——“星星”分佈越美麗、藍的層次越多、“地平線”越清晰,花的品相也就越好。
“蔚藍之海”是聯盟中央轉移到天使城要塞之後流行起來的,因為天使城要塞畢竟是人造的,照明用的是人造能量塔,呼吸的是人工大氣,天空沒有那種自然的瑰麗變化。而且天使城小而精緻,面積不夠廣闊,在“日初”和“日落”時分一般是不會出現地平線的。
於是“地平線”成了天使城上最勾人傷心的一個意象,“蔚藍之海”裡寄託著難以排遣的憂鬱,像那些描寫國破家亡的古詩詞一樣迷失又高雅。
林靜姝掃了一眼這束所謂“自家培育”的花,這是一束難得的極品,濃郁厚重的玫瑰香撲面而來,近距離看,幾乎會讓人有種眩暈感——很能值點錢,不多,也就能換一架中型機甲而已。
“要不是因為兵荒馬亂,孩子大可以體外培育,有伊甸園的看護,絕對出不了錯……這真是太遺憾、太讓人震驚了。而您才剛一出院,又要替管委會奔走,人都憔悴了不少,真讓人難過。”這女人可能是某位高官的夫人,長著一張讓人記不住的標緻面孔,一張嘴就能聽出濃厚的“沃託”腔——輕聲細語、感情豐沛。
林靜姝耐心地對她這番廢話表示了感謝,仍然沒想起她是誰。
女人一唱三嘆地獨自哀悼了片刻,眼淚流了半瓶,終於說到了主題:“夫人,我們什麼時候能重回伊甸園?”
沃託大撤離前,議會秘書長格登遇刺,林靜姝的孩子成了格登唯一的骨血,身價立刻不一般了起來,秘書長那位在管委會里擔任七董事之一的祖父親自拍板,讓她跟著他老人家乘坐第一批去往天使城的機甲離開,享受管委會董事的護衛規格。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格登家可能是興風作浪太久,突然就跟被厄運盯上了一樣。
老董事本來有兩個兒子、三個成年的孫子孫女,為了規避風險,本該分批走,可是當時海盜來得太快,沃託運力又有限,第三批轉移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這些人全都不肯多留一分鐘,於是不聽勸告,全家老小乘坐同一批機甲奔赴天使城,途中恰好遭到了海盜襲擊,把他們一窩端了。
老董事受不了這個打擊,一病不起,而格登家族作為伊甸園管委會的元老,必定會有個席位,旁支的七大姑八大姨們嗅到味,全都一擁而上,老董事別無選擇,只好臨時把林靜姝這個花瓶似的孫媳婦推到前臺,做自己的代言人。
林靜姝就此登上政治舞臺,出乎意料的是,她這個“花瓶”形的“傳聲筒”居然幹得像模像樣,在管委會里長袖善舞,以外人不瞭解的特殊魅力和手段紮下了根,又因為形象良好,現在幾乎成了管委會的對外發言人。
就在一個禮拜前,林女士不顧自己的身體,堅持離開天使城要塞去探訪伊甸園試驗基地,不料途中遭到伏擊,九死一生才在護衛隊殊死保衛下逃出來,卻“不幸”失去了那個珍貴的遺腹子——在這個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體外孕育嬰兒的年代,一位高貴的夫人居然因為戰爭而被迫親自懷孕,還遭遇到了遠古時代才會發生的悲劇,天使城要塞裡吃閒飯的權貴家屬們聽說,集體為她流了一個禮拜的眼淚,據說還有人正在積極奔走,想把二七六年的自由貢獻獎頒給她。
林靜姝說:“您知道,現在八大星系像是被海盜打碎的盤子,我們短時間內恢復通訊網不現實,伊甸園也缺少硬體支撐,不過管委會現在正在積極想其他辦法,我們的試驗基地已經有了好幾個提案,能否請大家再忍耐一段時間?”
女人急切地上前一步:“這件事我知道,我是說……管委會有沒有考慮過區域性伊甸園?沒有恢復通訊的地方先不要管他們,我們用天使城要塞的內網做一個小範圍的伊甸園,不行嗎?”
林靜姝垂下眼,故作為難地沉吟著,其實心裡很想一槍
第86章 第86章
“將軍; 我一直就覺得,自由軍團和其他兩股海盜的畫風不太一樣,”圖蘭說; “佔領沃託的那群人野心最大,而反烏會最瘋狂; 這兩方面的特點都是; 你跟他們一交手就知道他們有錢、有準備,蓄謀已久; 重甲的編制和當年聯盟的咽喉要塞幾乎是同一等級,但是自由軍團不一樣。”
林靜恆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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