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對面道:“李老伯怎麼在那邊毫無聲響?有點不對勁。”
聲音越來越近,一條疏長的人影斜斜地拖在地面,原來是一個拄著柺杖的老嫗,挽著一個大包,踽踽獨行,來到大石塊面前,那老嫗將包開啟,掏出一個香臺,幾支蠟燭,幾個鳳梨,恭恭敬敬地按“品”字形排列在地上,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舉目四望,野草叢生,極其荒涼,那老嫗見此情形,心有所感,再也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星哥,我看你來了!我又看你來了!我帶了你最愛吃的鳳梨來,你現身見見我好麼?星哥,我知道你是冤死的,你肯定不甘心去投胎,看在我沒幾年活的份上,出來見見我吧!”訴到最後,伏地泣不成聲。
“請問你口中的‘星哥’是否指譚星莞?”原來是性急的徐傳再也按捺不住,那老嫗見突然從大石邊跳出一個人來,吃了一驚,忙拭去淚珠,厲聲問道:“你是誰?
為何在此存心窺視?”徐傳忙道:“我不是存心窺視,聽婆婆的話,似乎有冤屈未申。因此想……”老嫗拄起柺杖狠狠地往地下一敲:“放肆!你活了多少年?敢說這麼沒大沒小的話?我老婆子的事用不著你這個小後生來管。”徐傳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直急得滿頭大汗:“老……老婆婆,那‘星哥’是否指譚星莞?”一聽到“譚星莞”的名字,那老嫗整個臉色都變了,又青又白的,紫筋都起了,顫悠悠地舉起柺杖道:“今天就賠上我這條老命,也要教訓一下你這個無理的小畜生!”
說時遲,那時快,何健飛“刷”的一聲從草叢中站起大聲道:“且慢!”從路那邊也突然竄出一個人大吼道:“住手!”老嫗怎麼想得到還有人埋伏,一嚇,手中的柺杖就凝住不動了,定睛細望,幽幽嘆了一聲,放下柺杖:“原來是你。好多年不見了,主席。”來人正是陳老伯。何健飛站在那裡不知所云,陳老伯怎會來這裡?
陳老伯緩步走向老嫗,淡淡道:“五十多年了,我們也行將入土的人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耿耿於懷。”老嫗慘笑了一聲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容不得別人詆譭他。我知道他是無辜的,但他揹著這口黑鍋近半個世紀,我又怎能不耿耿於懷呢?”
何健飛終於聽出個所以然來,似乎是當年譚星莞被人冤屈了,連忙高舉雙手道;“是誰?是哪個混蛋說譚星莞前輩是壞人的?他是千年一遇的大好人!”一邊叫一邊朝徐傳使眼色,徐傳這才會意過來,也連忙大喊道:“對對對!誰要敢說他是壞人,我就跟誰拼了。”
老嫗聞言,又驚又喜:“你們……你們也相信他是清白的?”何健飛見時機已到,鞠了一個大躬道:“若不是這樣,我們又何須在這裡恭候大駕,還望婆婆告知內幕,感激不盡。”老嫗用懷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何健飛幾眼,又望向陳老伯,陳老伯道:“你只管放心,他若是信不過,我就不會專門跑來這裡會你了。”老嫗道:“都五十多年了,還能查得出什麼來?你們不要再去打攪他了。”
陳老伯勃然變色道:“他生有冤屈,是你說的;他死不瞑目,是你說的;如今不要查它,也是你說的!我知道你為了追查他的事經歷了大風大浪,吃過了大苦大難,難免會心灰意冷,但是想想當年你在我面前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豪言壯語,須知他沒有負你,你為何要負他呢?”老嫗呆立不響,半晌掩面大哭,吟道:“紅樓之國何多姝,紅樓之國何多姝。星哥,我對不起你啊!”何健飛和徐傳對望一眼,均駭異至極。
“五十多年了,整整五十多年了,可它卻象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在我腦海裡一清二楚的。我喜歡星莞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可他對我總是若即若離的,讓人摸不著頭緒。直到那一天,轟動全校的事件發生了。那天我如常去上課,老師點名的時候,張君行又缺席了。他已經三天沒有來上課,當時老師很惱火,拍著桌子問我們他究竟還想不想來上課。大家都向星莞看去,因為他是張君行最好的朋友,自然應該知道他去了哪裡。星莞那天看上去很是憂鬱。從張君行沒來上課的那天開始,他就很少說話了,總是一個人坐著沉思。我看他低著頭,就知道他又在想別的事情,並沒有留意老師的話,連忙叫了他兩聲。他才反應遲緩似乎極不情願地抬起頭來,正碰上老師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老師問他道:‘你是知道張君行去幹什麼的,是不是?’我剛剛想起身為他辯解這幾天他為張君行已經茶飯不思,誰知他卻點點頭,穩穩地道:‘是的,我知道他幹什麼去了。’老師立即道:‘那你快去把他叫來。’他緩緩地搖著頭道:“他不會來上課的,我也叫不了他了。’他這句話一出,全班都吃了一驚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