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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疚之情,心裡登時軟了。
強提一口氣,鎮住內息,這才道:“罷了,罷了,人死如燈滅,宛兒你也別難過。你既用它不上,我留它博來那身後之名,又有何用!這書原該隨我而去,否則地下再遇你爹爹,我卻拿什麼與他長生不老?不對,不對,賓哥得列仙尊,已登天堂,此後我與他天上地下,黃泉永隔,再無相見之期……”自言自語,神思恍惚。
見她整個人痴痴癲癲,滿嘴是血,呂宛兒心下一急,上前扶住她肩膀道:“你怎麼啦,你怎麼啦,我只是撕碎一本書,大不了我重新粘合,還了給你,這還不成麼?”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幽情妖姬卻不來睬她,自顧自說得一陣,幽幽吟哦道:“鴛鴦可慕頭先白,飛去飛來煙雨秋……鴛鴦可慕頭先白,飛去飛來煙雨秋……”此詩似乎並非這麼簡單兩句,只是聽來聽去,其餘大都不甚了了,旁人只能聽得準這兩句。
一陣吟罷,突然轉身,見呂宛兒珠淚盈盈,皺眉道:“宛兒,你怎麼了,是蕭影那小子對你不起,是不是?娘這便從速出谷,誓要他親口許下諾言,永生永世對你好,這才放心。如若不然,我便與那小子同歸於盡!不不,娘還是放心不下!對啦,我怎麼老得糊塗啦,嘿嘿,原該這樣,原該這樣……”
最後一句話方出口,猛然伸出右掌,直朝呂宛兒頂門按落。
呂宛兒大吃一驚,只道她真的瘋了,神智模糊,這一掌下來,立時便要了自己小命。隨手在身上一摸,掏出一柄匕首,寒光閃處,匕尖撲地一下,插進幽情妖姬腰肋之中,登時鮮血噴湧,流了一地。
幽情妖姬渾身一顫,不言不怒,凝掌於呂宛兒天靈蓋上。
呂宛兒一根木樁似地被幽情妖姬釘牢在地,動彈不能,只覺頭頂熱氣汩汩注入,奇經八脈之中,氣灌如洪,充盈鼓盪,渾身虛飄欲飛。
此刻她與幽情妖姬正臉相對,霎那之間,只見她形銷骨立,整個人瞬間變成一具骨架,目間臉上,愛憐之色,依稀仍可分辨。
不知怎麼,呂宛兒看著眼前白骨嶙峋,一點兒不覺可怕,反而倍感親近,雙手抱緊幽情妖姬的遺骸,涕淚交流,大聲喚道:“娘,你不能死!娘,你不能死!”
蓮花諸女聞得有異,盡皆奔來,見此一幕,無不驚得呆了。
只見呂宛兒抱著一具人體骨架,放聲慟哭,卻不見了幽情妖姬。但細細一看,見骨架頸項間戴有一枚細小的亮閃掛件,此物據說為呂洞賓所贈,幽情妖姬從不離身;更兼之呂宛兒號啕聲中,不住叫喚著“娘”。以此料知,這具骨架定然便是幽情妖姬。
她們想不通,幽情妖姬何以突然暴死,何以竟會變成一具骨架?
呂宛兒哀哭稍息,低頭見那把匕首兀還插在幽情妖姬腰肋之間,心裡禁不住悔絕欲死,悲聲喚道:“娘,原來你不是要殺我,是孩兒多心了。孩兒弒母,不孝之至,現下便來地下向孃親賠罪!”
說完拔出匕首,手腕翻轉,直朝自己胸腹間刺來。
蓮花諸女大驚來救,七手八腳又拉又勸。
一女見幽情妖姬的骨骼間經骨寸斷,開解呂宛兒道:“聖姥神功蓋世,非你這一匕首可殺。你看,她渾身骨骼都斷了,定是此前受了重傷,心知必死,這才將一身功力,盡數傳輸到小主人身上。”
呂宛兒先前只道幽情妖姬為自己親手所殺,聞聽這番言語,心下稍稍釋然:“原來娘在谷外強收掌勁,那時便已經震斷了經脈骨節。一路入谷,想來她以至高無上的真氣護體,方得支撐下來,其結果也是必死。我便不扎她這一匕首,她必定也是功盡人亡。”這樣想著,心下仍自不安。
她卻未曾想到,幽情妖姬有心將全部功力傳與她不假,但此等事情說來簡單,做起來卻談何容易,往往功力得傳十之四五,已屬難能。也是事有湊巧,呂宛兒悔恨自己萬不該對母親白刃加身,而在幽情妖姬看來,她這一匕首卻下得正是時候。若非這一匕首下去,她體內突然間生髮一股反衝之力,雖自真氣如海,卻是極難宣洩暢流,奔湧而出。
呂宛兒刺下這一匕首,好似儲存了萬頃巨濤的一把閘門鑰匙,只須輕輕一觸,立可闢山易水。
幽情妖姬身上的全部功力,盡數傳到了呂宛兒身上,加之她八 九年苦修的天人九劍,原是極其厲害的劍式,現下又已頗得火候。如此一來,眼下她與蕭影纏鬥起來,自是不分軒輊,其結果孰勝孰負,任誰都料想不到。
蕭影極不情願跟呂宛兒水火與對,邊打邊道:“宛兒,咱倆做下那事,那也只是事出無奈,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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