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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果真是他錯手殺死的麼?”
竹兒突然驚聲道:“噫,上面刻得有字。”
如塵聞言,凝目一看,果然簪上密密地有幾行細字,隨即將之低聲唸了出來:“餘一生行俠江湖,志在報國安民,喜得愛妻,卻為狗皇帝李隆基所奪,視可忍乎!憤極鑄成此簪,誓要挑起江湖腥風血雨,由此顛覆李唐江山。簪中秘密寶藏,餘散佈江湖,誠為欺言,世人愚魯,當必信也。餘之後輩,何得寶藏而後富哉?實為患禍耳!憾不能得其俠影劍,斬龍首,雪妻仇!飛菸草草,聊解心愁。能見此字者,必是餘之後人也!”
眾少女聽完,茫然不解,好奇心起,都將目光瞧著如塵,盼她解說一二。
如塵嘆道:“唉,一枚小小簪兒,竟能掀起軒然大波,惹來這麼多江湖紛爭,到頭來,簪中寶藏卻是假的!可憐影兒,為了兌現這人的臨終遺言,巴巴幫其找尋後人,上當受騙且不說,還又掀起江湖一場腥風血雨。作孽啊作孽!”
眾弟子也不知道師父嘴裡說的“作孽”,指的是蕭影作孽,還是假做此簪之人作孽。菊兒切齒道:“這人心眼這般壞,他是誰呀師父?”
如塵道:“自然便是李飛煙其人。這簪上說道,李飛煙年輕之時,一腔熱血,志在報國。他與妻子情深愛重,卻被皇帝李隆基奪其所愛,這才假借驚鴻簪之名,掀起江湖紛爭,試圖顛覆大唐江山。還說未能找到那把俠影劍,替妻子報仇雪恨,引為憾事。最後這句‘能見此字者,必是餘之後人也’,寫得甚是蹊蹺,為師也難以猜想得到,想來也是一句妄言。”
說完低頭又去看驚鴻簪,卻見上面的字跡漸漸模糊,直至不見,不由大奇,驚呼:“這……這上面的字呢!”
眾弟子紛將目光注視簪兒,均是訝異不能作聲。
如塵拿著簪兒,低頭沉思,半晌才道:“莫非這簪兒之上,原先並無字跡,非得外物相佐,這字跡方能顯現?是了,方才簪子之上,染滿了朱姑娘身上的鮮血,想必這鮮血便是佐物。”伸出一根手指,便要往嘴裡咬破來試。
蘭兒心靈手快,早已咬破手指,伸了過來。
如塵就過簪去,將鮮血塗沫其上,個個眼睛不眨,直盯著簪兒看,又哪有半點字跡顯露出來。
隨後花間派十七八個少女,紛紛咬破指頭,以鮮血塗染在簪,均未顯露字跡。
如塵嘴裡反覆輕聲吟念“能見此字者,必是餘之後人也”,心裡不住思索:“這話原來並非妄言。正所謂血脈相承,生命之接續,後代子孫血管裡,必定流淌著祖輩的鮮血,這種事情,那是半分作不得假的。在這簪兒之中,李飛煙不知設下何種玄機,使得非其後人,不能窺其字跡。莫非……莫非朱姑娘便是李飛煙後人?這事兒可也有些天方夜譚,世上之事,怎會這般湊巧?當年李隆基奪人之美,報應不爽,大唐江山,終於落入李飛煙後人手中?”
心下憤憤,不禁失聲道:“影兒這一生,可都毀在李飛煙手上了!”
眾弟子不知師父言下所指,只將目光望著如塵。
如塵恨恨地道:“朱溫殺了他父母;李飛煙假簪之名,拉他入火坑,將其捲入風口浪尖;現下……現下他又為了救朱瑤……救……不……不能讓他去死!”
說完一轉身,便要奔入洞去。瞥眼見沉沉暮色之下,一顆流星拖著長長尾巴,閃耀著光芒自空際劃落,不由心下一沉,黯然道:“影兒只怕去了!”說著飛身入洞。
眾弟子不明白師父何以將朱溫父女與李飛煙扯到一塊兒,都在心底猜想,又見偌大一顆流星劃眼而逝,聽師父這麼說,不祥之感油然而生,紛紛跟入洞去。
如塵飛身來到蕭朱身前,只見兩人昏死地上,忙將蕭影扶坐起來,覺著他的身子有些冰冷,探其鼻息,已然氣絕,不由悲聲大慟。心中恨極朱瑤,卻也無暇理會她的死活。
師徒一眾圍著蕭影哭得一陣,探其身子愈加冰冷,便也不抱什麼希望。兩名弟子出洞採來山花野草,就在洞中草草擺設了一個靈堂,憑弔哀思。
如此直到第二日清晨,眼見蕭影再無生還的可能,幾個師妹去山腰掘了一個坑,師門一眾哀哀號號,將他埋了。倒是將朱瑤晾在洞中,誰也不去管她的死活。
如塵更是將蕭影的臨終遺言忘在腦後,既不立時埋葬,埋葬地點亦不避遠,只挑這兒風光秀美,哪管朱瑤活轉來看得見看不見。心想你們一家祖輩欠蕭影的實在太多,你為蕭影殉情,那也是理所當然之舉。花間派不將你毀屍滅跡,總是看在蕭影之面,已然對你仁至義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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