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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打了……〃芮銳說。
〃好像真的有點邪門,這個房間不會有監視器吧?〃劉皓在這種時候充分顯露了他的多疑,他向我座位後面的房頂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其他地方,沒有發現任何疑似監視器的東西。
〃怕什麼!〃米洛轉過頭,一臉的固執,對我說,〃小孫!把電話線拔了,坐過來,繼續打!〃說著又從兜裡掏出一疊人民幣放在桌子上,〃我今天豁出去一輸到底了,但是我他媽的就是不信這個邪!老子十幾年前當兵執行任務的時候,人都殺了一大堆,還怕個縮頭縮腦的鬼?奶奶的!〃
其實大家都懷疑有鬼,但是誰也不敢說出這個鬼字,米洛這麼不經意地說了出來,所有人反而鬆了一口氣。
〃就是!說不定是惡作劇,明天上午再找賓館算賬!〃劉皓也應和著。
芮銳不做聲,手機械地在桌子上攪動著牌,顯然他同意了米洛的話。如果現在停止的話,三個大老爺們兒和一個丫頭肯定不能同睡在一個房間,如果各回各房的話,芮銳肯定會陷入更深的恐懼,這種恐懼又很難啟齒,總不能說自己不敢一個人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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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六條(5)
所以大家呆在一個房間裡比較好,而能夠呆在一個房間裡的最佳藉口,就是繼續打牌。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打牌。雖然這樣,我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我,盯得我頭皮發麻。
六條成了四個人的夢魘,無論是誰,只要一摸到六條,就在第一時間打出去,無論自己是多麼需要這張牌。在對待六條的態度上,四個人不約而同,心照不宣。
我依然是牌架子,依然心不在焉。
我記得那次爸爸掀翻牌桌離家出走之後,直到半個月後的一天半夜才回來。睡夢中的我被父母的爭吵聲驚醒,我穿著睡衣,站在臥室的門口,看到爸爸一把把媽媽的金耳環從耳朵上扯下來,接著又硬生生扯下媽媽手上的結婚戒指。媽媽捂著耳朵大哭,血順著指縫流了出來。我站在門口,看到爸爸滿眼血絲,嘴唇乾裂,頭髮油膩而雜亂,那一刻,我覺得爸爸不是爸爸。
爸爸搶了媽媽的首飾,轉身就要走,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原本期望他看我一眼,可是他沒有,那些血絲遮擋了他的視線。
媽媽哭著對我說:〃快去!跟著你爸爸!跟著你爸爸!叫他不要賭!〃
那個時候我覺得這是一個命令,一項艱鉅的任務,義不容辭,理所當然,無需思索。於是我就穿著拖鞋,跟著爸爸出了門。
爸爸走到衚衕口,站住,也不回頭地吼道:〃回去!〃
我扯住他的衣角,說:〃不!〃
〃快滾回去!〃爸爸怒道,同時撥開我拉著他衣角的手。
〃媽媽讓我跟著你。〃我說,〃爸爸……你不要我們了嗎?〃
我看到爸爸的肩膀略微顫抖了一下,但他依然沒有回頭,只是咬著牙說:〃這次我要是再不贏回來,就再也沒臉見你們了!你回去跟媽媽說,我這次一定贏!如果還輸,我就不回來了!〃
〃我不……爸爸……我要跟著你!〃我固執地再次扯住爸爸的衣角。這是脾性,從小到大,我一直很固執。
遠處,有個女人走過來,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樣子,只記得她走到爸爸身邊,把我的手從爸爸的衣角上扯下來。那雙手在黑暗裡很白,而指甲油很紅。
然後爸爸就和那個女人一起向外走,我哭鬧著跟在後面,雖然年幼不懂事,但是我懷疑爸爸不僅僅是賭博這麼簡單了。
爸爸一直沒有回頭,他抬起腿,向後狠狠地踢了我一腳,那一腳正中我的胸口。我坐在地上,看著爸爸和那個女人遠去的身影,哭得驚天動地。
那是爸爸唯一一次對我動粗。從小到大,我一直是他的公主。記得小時候,我免疫力很差,總是發燒咳嗽,爸爸為了哄我吃甘草片,把藥片塞到香蕉裡,哄我說,那是香蕉核。我半夜裡被病痛折磨得哭鬧起來,爸爸整夜不睡陪著我。有一次為了哄我開心,他還深夜十二點跑了好多家商店去敲門,走了很遠的路,為的是給我買我最愛吃的蛋糕。
而現在,我的爸爸徹底被賭博搶走了,被那個女人搶走了。
7。 我是牌架子
連續幾把大家都先打掉六條以後,再也沒有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而米洛的牌運也有所好轉。我心裡覺得是米洛那股正氣把髒東西給鎮住了,或者說,是米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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