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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娥砸吧著嘴,說:“聽話聽聲、鑼鼓聽音,俺也覺著,這個皇帝至少對咱莊稼人還不賴。”江恕看了她一眼,繼續面無表情。
江統在旁邊說話了,人小鬼大地道:“不管這新皇帝是好是壞,我看這兩個當官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恐怕他們真正想要做的,就不是什麼好事……”
江恕這才扭過臉來,對著侄子欣慰地笑了下。
果然,王縣令接下來的這句話,一下就把江恕嚇得七魂丟了六魄。
王縣令繼續說道:“聖上他老人家待咱們大梁子民如此洪恩,大家說,咱們是不是該給他老人家恭行一番跪拜之禮,遙祝我大梁國皇帝陛下萬壽無疆、皇圖永固?”
那個虯髯武將忙活了半天,終於嘔出了喉嚨裡的東西,原來是一小截枯枝。迷茫了半天,想來也許是風吹過來,剛巧落在了自己嘴裡,只能自認倒黴。此時聽到王縣令說出這句話,虯髯武將便又拔出腰間佩刀,大手一揮,那百餘個官兵呼啦啦手執兵器,對準了在場的村民們。
虯髯武將扯著喉嚨喊道:“願意做大梁國順民的,就給咱萬歲爺跪下磕頭。不磕頭的,視作反賊,就地格殺!”
打穀場裡的鄉親們聽他這般說,無不驚懼,呼啦啦跪了一地。江和也趕緊拉著妻子張娥跪了下來。江恕嘆了口氣,好漢不吃眼前虧,猶豫了片刻,也只得跪了下來。
全場之中,只有七歲的江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了那裡。
那個虯髯武將見此情景,臉上既驚奇、更疑惑,似可笑、又憤怒……表情比看到世上最古怪的怪物時還要豐富複雜。
江統站在那裡,瞧他這般奇形怪狀,禁不住嘎嘎笑出聲來。虯髯武將大喝一聲:“呔!小毛孩子,你不怕死嗎?”
江統很好奇,問身邊的江恕:“大伯,什麼是死啊?”江恕猛然驚醒,打江統能記事起,村中還從未有人去世,自己也的確不曾對他講過這死為何物……
江劉氏在旁邊急忙插話:“噫!死就是以後都見不著你爹你娘了!沒吃沒喝的,只能躺那睡,不能醒過來了!”
江統聽nǎinǎi這般說,趕緊向那虯髯武將回話:“我怕死!我怕死!我不要死……”一顆腦袋直搖得撥浪鼓一般。
虯髯武將仰天狂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半天才止住,用手抹了把臉說道:“原來是個憨蛋!怕死你為何不跪啊?”
江統怒道:“我看你才是十足的大蠢貨!你不知道我天生命硬,不能給人下跪嗎?我連自己的爹孃都不能跪!萬一要是把你家皇帝給跪死可怎麼辦?”江統此前只知道自己不能給任何人下跪,否則便有極可怕的後果,剛聽nǎinǎi說過死為何物,便明白這後果應該就是“死”了。
江恕趕緊起身,向那虯髯武將施禮:“官爺休怪!我這侄兒確實行不得跪拜之禮。他過百歲節時家中曾來過一位得道高人,為他卜卦推演命數,說他命格異於常人,若行跪拜之禮,則他和那受拜之人必死其一。如今聖上剛剛登基,萬萬不可行此不祥之舉。何況,他還只是個孩子……”
那王縣令聽到此處,不禁萬分詫異,向在場的鄉親們大聲問道:“此人說的可是實情?”
在場很多人當rì都見過那老道青雲子,便一窩蜂地回話,紛紛說是確有其事,有的還憶及那青雲子如何仙風道骨、丰神迥異。王縣令聽了一會,見眾口一詞,便對那虯髯武將說:“牛校尉,依本官之見,此人所言怕是不虛,無論真假,讓這孺子下跪確有不祥之虞。你我萬不可行對聖上有絲毫不利之事,罷了,罷了吧!還是趕緊說正題的好……”
那牛校尉根本不聽,冷笑一聲,大喝道:“什麼狗屁得道高人!老子偏偏不信這個邪。皇帝萬金之軀,你跪不得,那就給老子跪下!哼哼!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死!”
張娥原本也不信那青雲子真是位高人,可見江和這些年從不讓兒子對任何人行跪拜之禮,慢慢也就心裡有些犯怵,總歸是擔心萬一應驗,可是了不得的禍事。此時便騰地站起身來,衝著那牛校尉喊道:“你這個人咋這麼死心眼呢!非跟一個孩子過不去幹啥?俺是他娘,俺給你跪下行不行?”
誰料那牛校尉竟斷喝一聲:“住口!”然後將手一指江統,大喊道:“來人哪,把這小娃兒給老子抓起來!”
呼啦啦走出幾個官兵,來拿江統。江劉氏慌得瑟瑟發抖,江治嚇的哇哇大哭,江和夫妻也不禁相顧驚惶失sè,剛想阻攔,被江恕暗中制止了。江統原本想跑,可見大伯江恕對著自己連連使眼sè,便不躲不動,任由他們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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