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第2/2 頁)

，廚房沒人，浴室也沒人，這下沒別的可能性了，季雲赤腳跑到玄關，擰動門把手。

沒擰動。

他絕望地發現，自己被反鎖在這個空蕩蕩的房子裡了！在這個陌生的時代，他先進的智慧手機沒電，比磚頭還不如，除了不留半點音訊就出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的父親，他根本聯絡不上任何人！

一種被人拋棄的偌大恐慌感席捲而來，饒是季雲平時再堅強，這下也受不了，以手捧面，眼中淚意洶湧。

等季燃拎著大包小包回來，見到的就是像蝦米一般弓著身體，雙手抱膝，眼睛紅通通的季雲，周身瀰漫著一股孤零零的淒冷。

對方下巴擱在膝蓋上，正小小聲啜泣，胸口起伏著，似乎猶有餘韻。他本來年紀就還小，臉上的稚嫩感還未完全褪去，襯著眼角的淚花，越發顯得幼小。

那反射著灼熱陽光的淚水，讓季燃身子抖了一下，差點魂飛魄散，“你哭了？”

看著自己面前穿著運動服，打扮時尚帥氣，氣質清清爽爽的高瘦少年，季雲用手背擦去淚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尤其是對方的清爽，此時更襯得他面頰的淚痕粘膩。在年輕父親面前，他的眼淚並不值錢。

季雲沒有吭聲，看著內斂安分，但季燃敏銳地從他的肢體動作中，看出他不想回答，甚至還有點抗拒。這孩子是很聽話，但也不是沒有脾氣的。

完了，兒子是不是有點恨他了。

季燃胸口微堵，心臟緊攥般難受，他顧不得把早點擺桌上了，連忙扯過柔軟的面紙，遞到季雲面前，儘量放柔嗓音，安慰道：“對不起小云，我沒想到排隊需要那麼久，忘記給你留個便條了。雖然不知道你會在這裡停留多久，我今天就給你配把鑰匙，買部新手機，你隨時可以走出去，隨時可以聯絡我……”

“……爸爸你不用向我道歉。”季雲沉默了一下，才小小聲道，“因為你是爸爸啊。”哪怕年齡相差了二十，但季燃依然是季雲那個從小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父親，他再生氣、再害怕，也不會恨自己父親的。

似乎聽出少年話語中潛藏的情緒，季燃心中一動，此時窗外明明是晴空烈日，豔陽和熙迷人，他卻反被柔軟無害的雲融化了一大截。

“而且……”季雲還沒說完，“而且今天是星期五，我知道爸爸還是學生，肯定要去上課的。”道理是這個道理，只是情理上他無法接受而已。在這個時空，他是個沒有戶口的外來人，誰也不認識他。除了父親，他無法信任任何人。他難受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以為在季燃心目中，他這個兒子還沒有去學校上課重要。

糟了，他完全忘了今天要上課了！季燃麻木地扒了一下臉。

奶了一夜孩子，當了一夜的爸爸，有子萬事足的夢境太過美好，他差點忘記自己還是個學生了。

算了，翹課就翹課了。

季燃馬上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將早點堆到季雲面前，幫他拆了吸管，插進豆漿，說：“我今天不去學校了，你先吃早飯，吃完早飯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會解決你的戶口問題。如果時間還早，我就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