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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軍四下安營。將偌大燕京城圍得鐵桶相似,一邊著營中舉哀,悼諸皇子之死,並著人往澤州、臨安報喪,鴿書去得更快些,卻只發往澤州一處,自然是讓洪皓早有準備了。
中軍帳內,全無半點聲息,數十將帥輕輕將一片薄薄黃帛傳閱。待眾人都過了手,最後傳至楊再興手中時,才聽得老楊喟然長嘆:“靖康舊主,本是大宋正統,卻不忍見大宋南北鼎立,生靈塗碳,誠為一代明悟之君!完顏亮挾儲君而逼退岳家軍,必非嶽帥九泉之下所願見,某家率兵到此間,豈能不考慮周全?若是聖上當真不肯舍諸子蒙難。今日之事,誠為難矣!罷罷罷,此戰之後,河北稍安,某便赴臨安拜闕辭官,免貽後世之譏!”
眾將不言,牛皋卻忍不住,跳起來罵道:“楊再興,如何這等沒出息!賊子一言恫嚇,便沮喪成這等模樣!還算甚麼大丈夫!臨安可是去得的麼?老牛便是死。也要死在河北!臨安?哼哼,便八抬大轎,咱老牛也不會去那等汙濁之地!”
劉一聽,面色不愉,斥道:“牛黑子,這等粗魯!莫害了楊兄弟!”
嶽雷起來躬身拱手。道:“楊叔叔不必如此。燕就一戰,賊子還高佔堅城,未可輕論勝敗,便是平了此間,上京賊子也須明年方可跎踏了,其餘事務,大可待平定金賊之後再議,此時侄兒一點愚見。請叔叔斟酌。”
楊再興憮然落座。道:“賢侄這話有理,這便祭過汝父。咱們取下燕京再議!”
當下靈堂大開,岳飛像穩坐靈位前,楊再興率諸將帥致祭,默祝道:“嶽大哥,弟今率諸侄子兄弟,將岳家軍困賊酋於燕京,雖黃龍未搗,然河北已復,現欲興兵馬取燕京,大哥在天有靈,庇佑岳家軍大勝,克復燕京,他日更直搗黃龍!”
丑時一刻,燕京城內,完顏亮黑著一張臉,與諸文武商議完軍事,想起日間之敗,恨恨道:“來人,去牢中結果了那廝!嘿嘿,不可讓他死得痛快了!——
蕭玉率兩名悍吏入牢時,孛迭見了,雖已經被打得遍體俱傷,仍躍然而起,將牢牢系在牆內的鐵鏈都拉得山響,痛罵道:“好奸賊!與迪古乃殺了多少完顏氏宗族,如今還敢來害某家麼?”
蕭玉嚇得瑟瑟發抖,連退數步,待見那鐵鏈拴得極牢,這囚徒傷不到自己,才恢復官威,罵道:“作死!蠢奴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莫怪某家手辣,實是汝死罪難逃,聖上吩咐,先令汝受點活罪,來人!”
那兩員悍吏聞命,如狼似虎撲入牢內,為首者起腳一踢,正中孛迭下陰,孛迭躲閃不得,痛得長聲嗷叫,如蝦般捲曲倒地,二卒上前一陣踢打,再就燈下看時,卻見其下身滲出血來,四下皆是——原來初時一腳,已經踢破了孛迭陰囊,是以此後皆還手不得。
恰在孛迭長聲號叫之際,忽地一聲大震,地動山搖,牢中四壁皆掉下塵土來,這般動靜遠過於孛迭地嘶吼,除了孛迭猶在地上掙命外,其餘諸人無不大驚失色。
“快!快看看,是甚麼動靜!”蕭玉面色發白,連聲吩咐眾人出去察查,豈料不過須臾,又是數聲大響,這回連牢房內的牆上都開始剝落,再沒有人敢留下,全都往外急逃,只舍了孛迭在那裡嚎叫,沒人理會。
待出門一看,燕京城南面、西面數處火光大作,只聽得四下兵卒亂竄,口中叫嚷:“宋人火炮!好生厲害!”
蕭玉急往宮中奔去,卻在一迭聲雷震之下,連站也站不穩,幾被踩倒,忽然驚醒:這時還顧得上什麼君臣父子!便是自己的親孃,大約也不能救了,除了自己地女兒(偏生又不在眼前),當下連滾帶跌,著從人搶到一馬,往北門逃去,只恐少生雙翅,不能飛出城去。
這還算得明白的,城中多的是日間戰敗之後的騎軍,聞說城破,個個驚惶亂竄,軍中再也約束不住,滿城百姓盡閉門避禍,只聽得城中閭巷間蹄聲雜亂,不曉得金人為何這等驚慌。
丑時末,南門處喊殺聲大作。金人盡喊:“南門已破,宋人進城了!”
蕭玉此時已經衝到北門處,卻只得叫苦:自城門往內裡許,通街擠滿了逃竄至此的金人,軍民不下數萬,擠得水洩不通,有喊馬嘶,哪裡走得出去,若待南下時。那邊廂已經火光燭天,殺聲大作,料來岳家軍此時已經入城了,怎敢自投羅網,憂心之下,下馬往外便擠。
此時聽得北門處震天階響,原來守門軍將眼看彈壓不住,自家也要出門逃生,便放下吊橋,開了城門。但見城門開處,外面殺聲大震,卻是四面火光映照下,岳家軍不下二三萬,將這城門外圍死,金軍死命往外一衝,頓時在吊橋外撞作一團,非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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