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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慕可汗風光了!”
待諸將退去,只餘高林、王蘭在座間,楊再興方慨然道:“李德在江南為鉅富,除卻秦檜與某家,天下間再無餘子可比。姚侑為澤州晉城布坊主事,經營天下第一大白疊布生意,江南綢緞富商,無有過於姚侑者。歲入不下百萬緡。只是身子發福,不在李德之下。已經不能上陣殺賊了。然此刻軍中將士身上所著,口中所食,李德、姚侑之功其實莫大焉!”
“王大人為懷南市舶司主事,擁軍過萬,戰船逾百,如今南洋、東洋海面,可稱無敵,便是南北兩朝欲相廝殺,若到了海面上,還須遜王蘭遠甚!賀蘭可汗不消講了,草原之上,若論兵甲之強,舍賀蘭可汗別無二家。高兄弟論錢財稍遜諸位,然河北兵馬盡出其手,眼下北伐兵馬,哪一個校尉敢說當年不曾在澤州受訓於高兄弟手中?當年朱仙鎮一戰之後,不想諸位兄弟有今日成就,楊某無憾矣!”
三人一齊拱手道:“皆拜大哥洪福所賜!”
楊再興卻搖頭道:“世事本無必然,全在人力逆天而為,諸兄弟有此成就,豈是為兄一人福廕可致?大半在諸兄弟自家用命,順勢而為,若此戰大勝,不枉與諸兄弟努力一場,為兄稍可慰平生!”
賀蘭可汗默然片刻,幾番欲言又止,方才躊躇道:“諸兄弟所為,不外乎北伐一戰成功,某在汪古部經年,雖極享榮華,但此戰之後,還願返澤州追隨大哥,不願久滯草原為可汗,此話本當燕京之戰後再行稟明,但眼下左右皆是兄弟,恕某大膽直言,未審大哥之意……”
楊再興愕然道:“賀蘭可汗在草原威名遠播,受用無窮,還有何不勝意處?為何定要返澤州?”
賀蘭可汗一黯:“早曉得大哥不許。”
楊再興起身撫其肩道:“非是愚兄相舍,弟在草原辛苦,實別有大用,其輕重之處不在燕京一戰之下,若無賀蘭可汗在,大宋江山難保百年之安,此話且留待燕京之戰後再敘,眼下先作準備,割下完顏亮人頭之後,慶功宴上,再與兄弟細細分說!”
次日大軍漸次前移,至燕京城三五十里間安下大營,數十里如連城,規模竟似不在燕京之下,遠遠觀之,浩浩然如無窮盡!按楊再興之意,不作圍城部署,大軍集中一處,牢建寨柵,專待完顏亮前來廝殺,軍中糧草則不斷從河間府陸續運到,充入營中,此時岳家軍規模與當日蕭玉所見又自不同,屢經裁汰之下,尚餘十七萬大軍,以澤州、潞州舊部為主力,這些兵馬都是經歷過河東一戰的,陣上見過生死,雖不能比當年岳家軍百戰之師,卻也堪稱中流砥柱。
河東新練不到兩年的岳家軍則只是在此前的河北征討中初上戰場,至燕京之時,總算也渡過了最恐懼的階段,對敵不再驚慌,有老兵帶著,殺伐間頗見勇武。楊再興在距離燕京百里之外的行營前,迎著寒風中稀疏的雪花,看到大軍緩緩移動,旌旗不亂,軍威雄壯,老懷大慰,再過些日子,便是嶽帥十週年忌日,若能在此時一舉平定河北,總算不負當年嶽帥為楊家長子取名“致遠”之意。
正感慨間,踏白軍孫恩驟馳而至,拱手報:“相爺,澤州府洪先生處有緊急鴿書!”
鴿書以金漆密封,這是軍中急報才可能使用的規格,楊再興展開看時,上書:“帝口諭:若子孫與江山相較,以後者為重,有可救之機則救,若然不能,舍輕取重!江南來使已返,帝無爭位之意,願安居河北而後已。”
“陛下!”楊再興勒馬遙望澤州方向,感慨萬端,雖自家來自後世,對這位帶給宋人千古遺恨的皇帝沒有太多好感,所以竭力營救者,多半也還看在岳飛地“迎還二聖”遺願份上,更沒想過要以此為據,在河北另立朝廷。但趙桓所在,則對河北宋民而言,實是一個莫大的心理安慰,楊再興前世裡雖粗陋不通文,至少曉得這宋代乃是儒學之風極盛的朝代,若沒有在“忠”字上立穩腳,不免為千夫所指,朝不保夕!
拋開這層利用的關係,趙桓只能算得自家的一個三舅哥,別無其他瓜葛,輪不到楊再興對其禮敬有加,只要看到柔福與趙桓相見時喜極而泣的模樣,對楊再興而言,所做的一切都值回來了。沒有料到地是,經歷百般辛苦的趙桓居然在晚年這等大度,不僅可以舍卻原本屬於他的大位,更能捨卻親生子,換來萬里江山!
不過,誰曉得這是不是趙桓聰明之處呢?
縱然他想南下爭位,能夠敵得過已經立穩足跟的趙構麼?縱然他不想犧牲趙諶等三子,能夠說得動楊再興罷兵麼?與其讓自己難堪,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還要自在得多!
楊再興實在不能把握趙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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