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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周遭。只得二十餘騎相隨。四下裡卻是岳家軍千軍萬馬,如何能夠僥倖!當下強鼓餘勇。雖然漢話半生不熟,仍暴吼道:“岳飛之子,可敢與本帥一戰!”
此刻城中戰鬥漸息,黑夜之中,不曉得金人有幾個活了出來,只是這鐵桶也似地圍困中,除卻死傷,只有被俘一途,豈有其他選擇?城中嶽家軍不及打掃戰場,紛紛湧出,將這數十騎圍在當中,聽得撒離喝公然向嶽雷叫陣,都是一片譁然。
“好狗賊,死到臨頭,還敢與二公子交手!”
“莫理會!射死此賊!”
“二公子!殺了他!”
楊再興此刻也穿城而過,立馬至嶽雷一側,嶽雷略一瞥楊再興,見後者微微頜首,心花怒放,大叫道:“撒離喝速來領死!”
一聲未已,已經縱馬橫槍,突至陣前,火光下滿身魚鱗甲閃閃鋥亮,手中便是岳飛昔日威震四方的岳家鐵槍,只是槍頭紅櫻近日飽飲金人之血,正紅得耀眼,槍尖一線白刃隱隱反射出白光來,看得撒離喝心頭一悸。
“殺!”
撒離喝奪過身邊金騎一柄狼牙棒,揮動中舞出一團烏光,縱馬撲上前去。
嶽雷心中默唸:“父親!大哥!當日開封城外不曾誅殺此獠,今日嶽雷了此大願!”當下也不稍讓,縱馬挺槍,挽出一團絢麗的槍花,迎向對面作困獸之鬥的撒離喝。
“當!”槍棒相交!
“楊兄弟,這個”
牛皋輕輕移到楊再興馬畔,有些不放心地看著場中殺得生死一線的兩騎。楊再興頭也不回,自家也正看得緊張,卻沉吟道:“嶽雷方當年少,又防護得周全,若是那撒離喝不能在一照面間傷了嶽雷,便是自家的死期到了,他錯在不該將衣甲拋卻,否則還堪與嶽雷一戰。眼下麼誰也救不了他!”
說話間,撒離喝氣已粗喘,手中狼牙棒有如千鈞沉重,眼看嶽雷挺槍過來,雙臂暴發最後地潛力,將狼牙棒橫砸向嶽雷胸腹間,卻不理會刺向自家的岳家槍。
“不好!兩敗俱傷!”
楊再興手心汗出。
嶽雷卻在瞬息之間反應過來,側身之間,避過尖利的鐵刺,手中鐵槍由刺轉為蕩,槍柄與狼牙棒撞正,卻是以鐵柄撞中木柄,只聽得“啪”的一聲,狼牙棒從中折斷,撒離喝喉頭一甜,一口血噴出,右手再也捏不住狼牙棒,鐵齒森森的棒頭脫手飛出,遠遠落地。
“大帥!”
相隨的金騎急呼,眼見撒離喝已經難保,數騎如飛撲向嶽雷。
“嗖!嗖!”數響中,那突出的數騎突然失去騎手,地面多了數具插滿弩箭地屍首。
“撒離喝!”嶽雷吼聲如雷:“納命來!”
岳家槍紅櫻在撒離喝眼前綻放,絢麗非凡,槍花消盡處,撒離喝一手攀在槍身上,喉頭冰涼,槍刃卻已經不見。
“槍刃在哪裡?”
這是撒離喝失去意識,拋棒落馬之前地最後一個意識,而槍刃尖處卻已經出現在他後頸窩處!
“嶽二爺!嶽二爺!嶽二爺!”
岳家軍齊聲高喝,聲震三晉大地,楊再興、牛皋、高林、孫恩、李琪等輩皆眼圈發紅。嶽雷此戰,手刃大金國行臺四帥之一,撒離喝地位有若大宋的張、韓、嶽、吳等四鎮元戎,如今一旦見誅,必然天下震動,岳家軍之名,將再次響動南北,此戰之後,上京與臨安,大約都再不能對嶽雷視若無睹了。
嶽雷還馬至楊再興之前,眼中有淚,哽聲道:“楊叔叔………
楊再興也情難自抑,當年在開封城外,撒離喝、阿魯補、孔彥舟等輩就曾率眾銜尾窮追岳飛大軍,那時形勢格禁,不容誅殺此賊,眼下卻死在嶽雷手中,豈非天意!
“賢侄!梟首!為汝父兄上祭!”
次日天明時,岳家軍結束汾州之戰,各營收束整齊,北路以牛皋為帥,步騎二萬五千,直髮太原府,西路則以嶽雷為帥,步騎二萬五千,過石州至夏州界,旋往南直下延安府!
楊再興哪裡也沒有去,而是獨率七千步騎,坐鎮汾州。汾州之戰,河東地面上不數日間便將傳遍,若非楊各方面興在此,說不定哪家不長眼的兵馬就會惦記這晉中寶地。
紹興十八年,二月二十七日午時,汾陽王廟內,楊再興拈香上祭,心中默禱:“嶽大神在天有靈,近來數年,楊某在澤潞二州積蓄糧草,勤修兵甲,操練士卒,終不負君所願,當日未能救兄於臨安,如今安能不竭力奉岳家子光復河山?!河東之事,已無可改變,嶽雷之名,將震動南北,岳家軍中雖然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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