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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批評我的私生活不健康。
高登義停下腳步,義正詞嚴地對緞兒說道:“這位姑娘,你這樣講就不對了。”
緞兒不服氣地問道:“哪裡不對?”
高登說:“你覺得我該當與府裡的豔婢美姬歡好,出去竊玉偷香就是有虧德行,這就大錯而特錯矣。”高登不等緞兒反駁,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鄒忌諷齊王納諫》的故事吧?鄒忌問他的老婆,我跟城北的徐公誰美啊?他老婆說,你美,徐公哪能跟你比啊?鄒忌有點不相信,因為徐公是出了名的美中年,於是又把這個問題問了自己小妾一遍。小妾也說,鄒忌比徐公要漂亮多了。鄒忌最後是怎麼跟齊王說的來著?”
“鄒忌跟齊王說,我知道自己沒有徐公漂亮,可是我的媳婦偏愛我,所以說我好看,我的小妾害怕我,也說我好看……”緞兒的記憶力不錯,馬上就回答出來了。
“好了,不用往下說了。你看,這裡面的道理你不是挺明白的嘛。”高登打斷了緞兒的話,“府裡的豔婢美姬,對我的態度就跟鄒忌的小妾一樣,是怕我啊。我要跟她們行人倫之禮,她們就算不願意,也不敢拒絕。我自己也並不盡興,總覺得像是在欺辱人一樣。可是我去街上勾搭就不一樣了。那些坐在香車裡面,隔著垂簾偷偷看人的姑娘,與我素不相識,卻願意請我上車,去那無人的小巷,自然不會怕我,而是愛我的風流做派,這樣的歡好才能酣暢淋漓。”
緞兒聽到後面羞紅了臉:“衙內,我書讀得不多,也沒什麼見識,不過我覺得啊,能把偷人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你是咱們東京城裡頭一個了。”
高登得意地笑道:“承蒙誇獎。”
其實高登心裡有苦難言。他本來以為高衙內有一個比較固定的後宮團隊,即便相貌都比較俗豔,但也至少佔了個豔字,而且高衙內的後宮團還都是有夫之婦,不會追著非要嫁給他,和她們交往沒有什麼心理壓力。所以在真命天女出現之前,高登有一票的備胎在手。
可是實際操作起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前幾日,生鐵李員外的第二房小妾翠瑩姑娘在街上遇見高登,就派貼身丫頭偷偷跟高登約定了佳期。高登自從來到宋朝之後,就一直是冷帳、空幃、孤枕、獨眠,如今已然逐漸習慣了大宋的生活,就不免飽暖思啪啪,心思活絡起來。
到了約定的那天晚上,高登精心打扮了一通,腰畔還難得地掛了個香囊,去私會佳人。
生鐵李員外的正妻生性妒忌,不讓李員外納的姬妾進門,所以李員外在外室都貨真價實地在養在外面,二房的翠瑩住在新瓦子門,三房的玉屏住在上土橋——別問高登是怎麼知道的。李員外每月單數的日子裡,都要在家過夜,雙數的日子才可以去二房和三房那裡。翠瑩跟高登相約的這天,乃是單日,所以不用擔心李員外撞見。
按照高登的意思,上來就要舉腿齊眉,犁庭掃穴,直搗黃龍,可是翠瑩說,不行,那是跟李員外相處的方式。你是才子,我是佳人,你我私會,必須要有情調才行,否則就辜負了良辰美景和如夢佳期。所謂飲酒作樂,不先飲酒,如何能夠作樂?
翠瑩先彈了一會兒琴,又唱了幾首曲,高登只好坐在那裡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明明心急如焚,可還得搖頭晃腦地誇著:善哉,這一手剔劈,峨峨兮若泰山!善哉,這個小顫音,洋洋兮若江河!翠瑩聽高登又是哉,又是兮,被他誇得高興,才藝表演的時間延長了不少。這裡面有個情由——翠瑩雖然是良家女子出身,卻有一顆跟青樓姑娘試比高的雄心,她覺得高登慣遊花叢,就把高登當作了試金石。
等到翠瑩差不多過足了表演的癮,高登拍拍大腿說:“所謂‘絲不如竹,竹不如肉’,娘子演示過了才藝,這回換小生來彈撥你這件肉樂器。”翠瑩一聲膩笑,正要坐到高登的懷裡,卻見丫鬟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稟告,李員外不知怎麼突然來此外宅。
一個粗豪的聲音從院子裡傳過來:“有什麼好準備的,咱們就直接舉腿齊眉,犁庭掃穴,直搗黃龍,然後我還要回家睡覺呢。”
翠瑩幽怨地看了高登一眼,我說什麼來著?沒情調吧。
話音未落,一個鐵塔般的漢子走了進來,看見滿桌的酒菜和端坐在桌前的高登,不禁愣住了。
李員外問道:“翠瑩,這位公子是誰呀,為何在咱家吃酒?”
翠瑩迎了過去,挽著李員外的胳膊回答說:“這位乃是太尉府裡的高衙內。”
李員外聽了之後,喜形於色,朝高登拱手說道:“原來是高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