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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女兒,也不需為了將來能嫁個好人家而故意收斂。便是太太從前和我說的收斂鋒芒以避禍,也著實沒甚必要。我既生於此世間,就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躲躲藏藏的行徑,我不屑為之。”
說這番話兒時,柳意之臉上是沉靜中帶著淡雅的,淡雅中又帶著一絲微笑。她的下巴微微上揚,清亮的雙瞳中滿是堅定,讓人無法質疑她所說的話兒:“誰若擋我,便是滅了他們,又如何。”
劉夫人此時此際方才意識到,眼前的人兒已經脫胎換骨。她已不是當年那個只會垂著頭絞著衣帶咬著唇兒問她“太太,此事該當如何”小女孩兒了。她,再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任人擺佈的小女孩兒了。現在的她,竟有幾分阿限當年的風采。
這廂柳意之和劉夫人說話兒,柳老太太也聽得了訊息。她讓劉夫人帶著柳意之去她院子裡後,親自問柳意之為何,柳意之就笑道:“回稟老太太,他們講的那些,先生都給我講過了,我再去聽豈不是將本來就會的東西再學一遍?如此也無甚益處。”
柳意之猜度柳老太太是要讓柳意之去皇家書院多認識些人打好關係,往後她嫁了人才能有更多手段施展有更多人脈。故而,她淡靜一笑,輕啟朱唇將一段話兒曼聲道來。
“且我不是不願和那些公子小姐們多說說話兒,但著實是沒甚必要的。老太太你想,以咱們柳家的聲名,我若是主動搭理她們倒是降了自身的格調。我若是隻端著,一來她們本就和二妹妹三妹妹認識了,我這般神秘些反倒叫人摸不出底細來。她們曉得我的本事,自然要來巴結我,我只需稍微和顏悅色善解人意些,便能俘獲人心了。”
見柳老太太仍皺著眉頭,柳意之就笑道:“我只需在曉得她們需要別人幫助卻又無人可尋時隨便點撥兩句,人心自然就籠絡起來了。咱們倒不必說交朋友就是交個真心的話兒,老太太也曉得,將來若真是彼此利益陣營不同了,倒不如不認得呢。”
這番話,也就是說,沒有絕對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的意思。
柳老太太眼眸深深地打量著柳意之,只叫劉夫人心中惱怒。柳意之的這番話,無非是在把她自個兒往絕路上逼。這樣,柳家會看出柳意之身上的價值,將來的柳意之,若是柳家要擺佈她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又能奈何?故而劉夫人對著柳意之只覺著腦仁兒一陣陣兒的疼,對公儀簡也生出了怨氣來。
後頭離開柳老太太的房間時,柳意之是曉得劉夫人的那些論調的,故而只是對劉夫人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太太,子持已經長大了,曉得自個兒在做什麼。”
且說柳意之每日裡和公儀簡同進同出,讓每一個仰慕公儀簡的人都極為豔羨,故而他們一得了空就圍著柳意之說話兒,柳意之也只有禮有矩地答著,偶爾還在恰當的時候幫他們一兩個小忙。幾天之後,眾人對柳意之的好感度就刷刷地上升。
當然,除了三公主錦華公主。錦華公主自從在拜訪公儀簡不成後心裡有些憂傷,又有些嫉妒柳意之。憑什麼她就能常常和先生在一處呢?
這麼一想,錦華公主的心中就像是有一頭小獸,叫囂著要做些什麼。但始終不得法,平時想要欺負一下柳意之也因為公儀簡找不到時機。
卻說錦華公主想要暗算柳意之不成,柳意之卻著實遇到了點事情。這天公儀簡講學的間隙,有一個小童來告訴柳意之說:“柳二小姐讓小的來叫您,讓您過去一趟。”
柳意之不疑有它,她將將走到半路,就出來倆不速之客道:“表小姐借一步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綁架
這一句“表小姐借一步說話”,說的柳意之心間一跳,原本還婀娜地緩行著的兩條腿兒立馬就僵了僵,只等著一看到不對就尋機踢上去再趁其不備逃開。
再或者義正辭嚴高聲來一句“爾等是何處來的宵小,竟跑到書院這等清淨地來”;好將旁人引過來。
她心下料想著,若是別個叫她表小姐,那極有可能是孟長錦所說的要去行刺皇帝老兒往她這裡尋門路來了。
柳意之轉頭一看,卻看到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滿臉橫肉地立在彼處。柳意之心間一抖,眉尖兒一蹙,正待說話時,卻聽見一個溫柔動聽的女聲道:“可是我家燕兒在舅舅家又鬧騰了?”
柳意之心間一鬆,曉得這回的危機算是過得去了。她就說,她現下也就是個十一歲的娃,就是在這書院裡出了些風頭,想必也沒甚幫得上忙的,那些人即便要找她也得等適合的時機才是。
柳意之腳步不亂,不急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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