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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嗎?
柳意之此時雙眼直視著公儀簡,她微微地側著身子,以便能更好地聽取公儀簡所說的話兒。
“何為對?又何為錯?”
清風拂過,公儀簡不鹹不淡的話飄逝在空中,卻砸在了柳意之心裡。
何為對?何為錯?柳意之一時愣住,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從來都是聽人說,聽柳家人說,聽書中的聖賢人說。
可別人說的,就該是對的?對錯到底該如何評判?
半晌,柳意之澀然道:“我,我不知道。”
公儀簡清俊的面容上驀地添了些悵惘,他淡淡道:“世間本無對錯,只在人心如何取捨。或許你覺著對的,在另一人看來卻是錯的。別人看著對的,或許你卻覺著是錯的。”
“先生……”那,答案到底是什麼?
“因世間人的行事,本就是遵從於他們的本心、切身利益的。比如先賢聖人對君主遊說“仁愛”,是為讓窮人過得更好,同時也讓君主的國家更為安定。這只是為達到讓朝堂安定、國中無亂、尊者無險的目的。”
“那既然如此,對錯又有何用?先生,先生又是如何斷定對錯的?”
“凡事只憑本心罷了。”
柳意之曉得公儀簡說的話是個什麼意思,但她卻更迷茫了。若是隻憑心中所欲來行事,那……豈不是很孤獨?
柳意之雙眼望向公儀簡,見公儀簡仍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中驀然地就想起了那個夢。夢中的女子愛而不得,她的身邊也沒有可理解她的人,她的孤獨,也是雲淡風輕的,只是與公儀簡的平靜不同,她的,帶了慷慨赴死的絕望。
“這個世間,我不奢望能被人懂得。既然得到了我想要的,便是死,又有何妨?”這句話莫名其妙地變在柳意之的心底響起,如同被鐫刻在心底一般,痛苦著,掙扎著,無奈著……還有,不甘。
柳意之頭有些發暈,公儀簡則將茶葉放在將將舀起來的沸水中煮,隨後斟了兩杯,其中一杯放在了柳意之眼前。眼下,這便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雖說沒人教過柳意之,但上茶送客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眼下顧不得心底那些個忸怩,柳意之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輕輕放在桌上道:“先生前兒在當鋪裡買的玉佩,原不是真的。這個才是。想必先生是喜歡這玉的,我年紀小八字輕也壓不住它,不如送與先生。”
當初孟夫人將那玉佩留將下來之時,就告訴過柳意之,那玉佩一代傳一代,為了防著有人對這玉佩的覬覦,就用弄了塊子好玉料照著真的打了個假的。故而這玉佩一直在柳意之手中,從未丟過。
只是在經過張嬤嬤一事之後,柳意之便不願再將玉佩留下了。
公儀簡也不說別的什麼,只隔著嫋嫋茶香問她:“捨得?”柳意之頷首:“美玉當贈君子。”
公儀簡略微點了點頭,柳意之不好再打攪,便請辭離開。
路上繡春跟在柳意之的身後,有些不明所以地問柳意之:“姑娘為何……”
那畢竟是孟夫人留下來的,傳承數代。
柳意之抬頭,看了看回廊外開得正盛的海棠,啟唇道:“不過是死物,值得些什麼。”
本就留不住的東西,倒不如送出去來得乾淨。
繡春點頭,不曉得該說些什麼來寬慰柳意之。她是從小就跟在柳意之身邊兒的,看著她怎麼從一團奶娃娃長成這七八歲的模樣兒,其中多少苦楚她也曉得。
別說別的什麼,就是那塊兒玉佩,因其玉質晶瑩剔透色澤美麗,又流傳著一個動人而美麗的傳說,便有多少人惦記。就是柳明源和張夫人,曾經都曾委婉提過。
然而她更不明白,柳意之為何不給柳家的人卻要給一個將將才見面的人。她不曉得的是,柳意之真的只是將那玉當成死物而已,她可以自己給人,卻不容得別人來搶。若是開了這個先兒,讓她的東西給人搶去,只會將她自己陷入一個軟弱可欺的境地。
其實柳意之想過將那玉佩給柳璟,但柳璟不要。給柳玦,柳玦年紀小,這樣對他不是愛護,而是傷害。
繡春跟著柳意之笑道:“虧得有大少爺和太太出頭,咱們院子裡總算是清淨了。”
柳意之點頭不語。回到綠卿小苑,柳意之用過膳後邊在燈下看王摩詰的詩集,晚間待中丫鬟媳婦子等都睡去時,繡春再三地勸了柳意之,柳意之方才讓繡春鋪了床劃了訊息服侍她睡下。
待繡春給柳意之掖被角之時,柳意之方才用只有她們二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問她:“可有被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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