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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昂然緩步走入那削壁夾巷。
夾巷兩壁如刀砍斧削,頂上露出一線天光,時而有一兩塊浮雲,冉冉飄過,巷道幽深陰暗,頗多轉折。
他正自奇怪,何以人山這久,還不見天毒門人現蹤。
突然此時——
巷頂之上,響起一聲尖銳的呼哨,剎那之間,灰包、滾木、擂石如雨點般落下,聲勢十分駭人。
好個怪手書生,臨危不亂,身形連閃疾晃,避開那大木巨石,兩手互動揮拍,如海樣深沉的勁氣,把那些石塊菸灰震得四散疾射,巷道寬才不過一丈,那些石塊,在壁間來回撞射,呼轟之聲,震耳欲聾,勢如千軍怒吼,萬馬奔騰。
良久,才進了不足十丈,而巷道夾壁,竟有多長,其中還有什麼佈設,不得而知,不覺焦躁起來。
長此下去,不被砸死,也得活活累死。
“怪手書生,白骨坳就是你埋骨之所!”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闖來!”
……
一聲聲謾罵,嘲弄,從巷頂飄來。
司徒文幾乎氣煞,真成了“小鬼跌金剛了”!
而那木石灰包,更是如狂風疾雨般擊落。
司徒文聰明絕頂,已被他看出,那些滾木擂石灰包,都循著他的前路而發,身後三丈之外,略無聲息。
此時,巷道之內,因有石灰粉包拋落的關係,已是一片迷茫,有目難睜,司徒文全靠精湛的內功,閉住呼吸,憑著超絕的敏感,閃避那巨木大石,但已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了。
若再如此下去,任你功力卓絕,也得含恨嗚呼。
思念之中,身形如一隻弩箭般向來路疾射。
五支之外,果然聲息均無,前面仍自呼喝不已。
因灰煙迷漫的關係,對方猶未發覺人已脫出。
司徒文略不遲疑,猛提一口真氣,身形垂直射起,將及十五丈之高,這種功力,簡直是匪夷所思。
等到升勢將盡,身一偏,左足斜斜向下側一點石壁,身形又陡然升起,如此左右互動蹬點石壁,成之字形向上飛昇,數百丈的絕壁,竟被他在半盞茶的時間內登上峰頂。
一看——
山勢綿亙約裡許,也就是說這絕壁夾巷,有一里多長,壁頂,無數人影晃動,兀自手忙腳亂的一個勁向巷內拋落木石灰包,口中不乾不淨的謾罵。
又是一聲了亮悠長的呼哨聲,起至身側不遠的一塊大石之後,隨著哨聲,火光倏現,竟已改用火攻。
一團團烈焰,向夾卷之中投落。
司徒文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若再退脫身半刻,準得葬身火海,同時也暗恨對方手段歹毒,無所不用其極。
想起那發呼哨聲的人,顯然是這一群人之首。
身形一起,捷若鬼魅般向那發聲之處飄去,有如幽靈現蹤,不帶半絲聲息,已輕若一根羽毛般落在石側兩丈之外。
一座巍然鐵塔,矗立前面。
心中暗叫了一聲:“鐵塔怪魔!”
剎那之間,新仇舊恨,齊湧心頭,殺機頓熾。
五年前,“鐵塔怪魔”數次截殺他的往事,歷歷在目。
雙掌運足十二成功勁,口中猛喝一聲:“怪手書生向你索命來了!”掌隨聲出,勁勢之強,足可推平一座小山丘,放眼武林,恐怕沒有人能承受得起這一擊。
“鐵塔怪魔”一心注意著指揮手下徒眾門人,向夾巷內的“怪手書生”攻擊,在他的心念之中,“怪手書生”既然敢公然的大搖大擺進入這巷道,在這種駭人聽聞的瘋狂攻擊下,一百個也得報廢,正自得意不已。
.原來“怪手書生”司徒文,直奔“九疑山”之際,“天毒門”總壇,早已得到報告,因為掌門令主,已率一眾高手下山,雖已飛鴿傳書,但遠水不能救近火,代令主“蛇魔崔震”,曾是司徒文手下亡魂,知道現存的高手中,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
又鑑於以前數次交手中,“怪手書生”竟然不畏絕毒,連“三刻絕命故”那等毒絕天下的毒,都傷不了他,那“白骨坳”中原有的佈置,決阻止不了他,集眾計議之下,由“鐵塔怪魔”率眾在絕壁夾巷之上,設下埋伏;自己則在總壇內另設奇謀。
且說“鐵塔怪魔”正在得意之際,乍聞喝聲起自身後,不由亡魂皆冒,他真猜不透司徒文到底是人還是神。
是人,哪裡能有這種匪夷所思的身手,正待……
但——來不及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