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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刃被毀,豈不等於去名除號。
司徒文也在同一時間,身形連晃,退了三步,他的右肩,已被銀杖微微拂中,痛入骨髓,按捺住一聲悶哼。
鐵笛下垂,若無其事的站立當場。
場中眾人這時才回過魂來。
那被鐵笛書生怪嘯震傷的,兀自倒地不起。
周遭又恢復了冷清,淒涼——
一聲淒厲絕望的長嘯,發自銀杖骷髏令主的口中,在曉色朦朧中,那嘯聲是如此的蒼涼,悽怨——
它代表了一代豪雄的悲哀末路。
人隨聲起,嘯聲漸去漸遠,只剩嫋嫋餘音盪漾空間。
窮家幫眾,垂頭喪氣的扶起傷者,紛紛隱去。
司徒文長吁了一口氣,點頭讚賞對方不失英雄本色。
現在,場中只剩下雪山魔女和司徒文,相對無語。
一場風暴過去了,她又回到了現實,一縷幽怨,也跟著由心的深處升起,不禁發出一聲蒼涼悽絕的嘆息。
這一聲幽幽長嘆,像箭般射入司徒文的心坎。
她竟是這樣的痴心苦戀。
他不禁心中一動,星目一掃眼前的一代妖姬,另一個意念,又倏自心中升起,她雖美如天仙,但內心卻卑賤無恥,而且自己已經與公羊蕙蘭姑娘定了名份。
於是——
一絲冷意,立上面龐。
的確,雪山魔女的美,有如悒露春花,沒有人見了她不砰然心動,為她著迷,甘願拜倒石榴裙下。
他不敢再向她多看一眼,他怕禁不起誘惑。
他想起山嶺小屋中的那一場絆色綺夢,猶覺耳紅面熱,心跳不已,他把那回事,當作了一場荒唐的春夢。
她猶如一朵被棄於地的鮮花,行將化作春泥。
一顆心,直向無底的深淵沉落!沉落……
他想到母親和姐姐,現在也許正在想念他,丞盼他去援救,也許正在受著逍遙居士的折磨,也許……
他心急如焚,似乎分秒的時間也無法忍耐!
“李姑娘……”
她驀然抬起粉面,美目中流露出無限悽怨,注視著曾經共過患難,親熱的呼喚著蘭姐的他,如今蘭姐已被喚作李姑娘,這一聲聲生分的稱謂,使她芳心盡碎。
“大德不敢忘,容後再為圖報!”
聲出人起,待到報字傳來,人影已沓。
她肝腸寸斷的看著他翩然而逝,她這時,臉皮再厚,也不能追趕上去,即使追上了,她已能怎樣?
“痴心女子負心郎!”她喃喃自語了一句,兩行清淚,又順著粉頰流下,她的心已被撕成碎片,向虛空飄浮。
曉鳳,吹拂著她潔白如雪的衣袂。
天明瞭,而她,仍如置身在漆黑的暗夜中。
她沒有天明,因為在命運之神的播弄下,她失去了生命的光,她宛如陰險風濤中的一葉孤舟,四顧茫茫。
叱吒江湖,睥睨風雲,姿容顛倒眾生,武功震懾群雄的她,這時,萬念俱灰,心冷如水。
生命——
對於她也好像失去了應有的價值,她已失去了生存的意義!
晨光曦微中,她也走了。
懷著一顆破碎的心走了。
她不再有希望,也不再有憧憬,一切都幻滅了。
官道上——
一個白衣麗行,嬌美如天仙,但卻秀眉緊鎖,禺禺而行,她的腳步,一如她內心般的沉重。
驀然!一聲宏亮震耳的佛號,起自身前。
她芳心一震,止步停身,抬起失神的秀圖一看,面前整齊的排著數重人牆,僧道俗均有,都是滿臉凝重憤怒之色。
當先一個黃袈娑的高大老和尚,她認得出,這老僧是峨眉佛印禪師,佛印禪師身後,一字形排著七個白眉老僧,低眉合目,一臉肅然之色,是崑崙七老,再以後層層分列,不下五十人之多……
她此刻,心灰意冷,殺機盡混,不復昔日的嬌橫倔傲,鳳目一掃眾人之後,側身就想從旁邊走避。
佛印禪師,寬大的袍袖輕揚,一股颯然罡風,凜冽雄渾,隨一擺之勢拂出,阻住雪山魔女的身形,道:“阿彌陀佛!女施主請止步!”聲如洪鐘,嗡嗡震耳。
她不由一愣,敢情這些五大門派的各代高手,是衝著自己而來,粉面一寒,冷冰冰的向佛印禪師說道:“老禪師此舉是何用意?”
“善哉!善哉!孽海無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