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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想象這冒名的假怪手書生,是什麼企圖。
他由此而聯想到曾經向他下毒手的老哥哥“千手神偷”章空妙,他與那假怪手書生是同路人。
於是——一個可怕的意念,在他的胸中升起——
晨曦初現,宿露未乾。
一個丰神朗選的俊美書生,青衫飄飄,步履凝重,行走在廣安城外的官道上,一隻右手,深深的籠在袖中。
只見他劍眉深鎖,似乎有什麼沉重的心事,但雙眼開闔之間,卻又透出一股股駭人的煞光,令人見了不寒而慄。
坦蕩的官道上,不時的馳過幾騎駿馬,或是疾步若飛的江湖人物,都以仇視的眼光,瞥掃這踽踽獨行的青衫書生。
這情形顯示著將有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
也許這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先兆。
青衫書生不知是故作不知,還是根本就不知道,對這官道上頻頻現蹤的江湖豪客,竟視若無睹。
當朝陽的金輝,灑遍了大地時,廣安城已從視線中消失,眼前卻是廣約十畝方圓的曠野,負山面水,官道沿江而上。
青衫書生行到此處,忽的停下身形,對著那滾滾的江流,黯然神傷,他想到自己從小到現在的遭遇,不正也和這波濤翻滾的江流一樣,無盡止的澎湃奔騰……
一波過去,一波又生。
就在他目奪神馳的當口——
一個瘦癟幹精的白髮土老頭兒,滿面風塵之色,急匆匆的順著官道緊行而來,約莫距那青衫書生三丈之地,突地停下身形,臉上透出一絲奇異的色彩,脫口一聲:“咦!”
青衫書生驚覺的一回頭,面上先是一驚,繼之頓泛一層濃厚的殺機,俊目中也射出怨毒的光芒,瞪視著來人。
那白髮土老頭兒,大大驚詫於對方的這種神色。
半晌之後,白髮老頭兒終於憋不住了,沉聲道:“小兄弟,害得我老哥哥好找!”
青衫書生冷哼一聲之後,不屑的道:“難得老前輩還認得我司徒文!”
白髮老頭,不由老臉倏變,做聲不得。
原來這青衫書生,正是司徒文,而那匆匆行來的幹精瘦癟的白髮土老頭兒,卻是大名鼎鼎的千手神偷章空妙。
千手神偷章空妙被司徒文這幾句沒頭沒腦的話,怔愕半晌做聲不得,他想司徒文也許是心理失常了。
司徒文見對方愣愕之態,益發火高千丈,憤然道:“老前輩一掌之賜,幾乎送了我司徒文的小命,成全之德,我司徒文沒齒難忘,務必要還我一個公道!”
說著欺前兩步,右手兩指在袖中一陣疾彈,面上籠著可怕的殺光,這是他怒極而要出手的先兆。
千手神偷滿面惶急之色,幾乎要掉下淚來,訥訥的道:“小兄弟!你……你……怎麼樣了,你說的我全不懂?”
“不懂!哈哈,不懂!哈哈哈哈……”
司徒文不由仰首發出一長串悽慘至極的狂笑!
一時之間,弄的千手神愉手足無措。
“老前輩,還有你那位好搭檔呢,竟然冒怪手書生之名,數日之內,攪得川省一片血雨腥風,我必將之挫骨揚灰!”
千手神偷一聽,更覺茫然了!
原來怪手書生大開殺戒的訊息,已很快的傳遍各地,司徒文舉家聞悉之下,大為震驚,憂急不已。
於是,眾人一商量之下,功力最高的兩人,雪山魔女李玉蘭,身懷有孕,不能外出奔波,但以她的功力,看家護院,倒無問題。這出江湖探查司徒文的責任,就無形中落在千手神偷的身上,於是千手神偷不分晝夜的急趕,好不容易碰到了司徒文,誰知事情大出意料之外,使這以機智稱雄於江湖的老偷兒,弄得昏天黑地,如墜五里霧中。
司徒文停了半晌之後,又道:“看在無極老人和蕙蘭姑娘的分上,我司徒文今天放過你,以後遇上再算,從現在起,你我恩怨兩消!”
千手神偷不由被這句話激怒了,大聲喝道:“司徒文,老夫不稀罕你這分人情,如你要我頸上這白髮人頭,只管取去,但你必須把話說明!”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何必巧言詭辯!”
“老夫做了什麼事?”
“哼!夥同歹徒冒我之名濫肆殺戮無辜,在亂葬墳場之中,一掌幾乎使我喪命,難道這是假的?”
千手神愉縱橫江湖數十年,閱歷何等豐富,聞言之下,就知事有蹊蹺,內中大有文章,當下放緩了臉色道:“你沒有認錯人?”